我们开始寻着野兽留下脚印放狗撵山，不一会儿猎狗就追出了藏在林中休息的獐子，它在山间像闪电一样跑得飞快，猎狗狂叫着紧跟不放，我对着一闪而过的身影连开几枪，连毛都没见着一根。

    天空蒙蒙细雨开始刷刷往下落，我闷着头提着枪开始原路往回走。突然我发现对面悬崖峭壁树林里躲藏着一匹山雷，一动不动躲在林子中。

    我按捺不住兴奋赶紧弯腰蹲下去，瞄准后一下子打光了枪里子弹，看着那匹山雷滚下去被一丛矮青岗树拦住，我高兴得叫起来：“我打中了、我打中了。”

    快速奔跑的我一路跃过大沟朝那丛青冈树跑去，赶到目的地后我惊异发现钻入眼睛躺在树林里不是四条腿山雷，而一个祼着两条白森森腿已经咽气断命男人尸体，他身上套着件翻穿山雷褂褂，裤子已被山上灌木丛扯得干干净净。

    心底估摸着这也是到山上打猎的人，因为下雨翻穿皮褂，露出山雷皮毛蹲在这里解手时又误打误撞碰上我的枪口丢了性命。

    我双掌合拢默默念祷：”千怪万怪还是怪你翻穿皮褂逗得我射出了子弹，到了阴间你可别怪我。”

    说完我顺着山梁找他的裤子，给他穿戴完毕后，又在尸体背后结结实实捆了块大石头，然后我一把将他推向悬崖下方深涧中，好一会儿咚的沉闷回响传进我的耳朵里。

    那地方除了偶尔有天上飞的鸟去喝水外，连猴子都别想爬到那个地方去。

    我匆匆逃离了那个地方，我当时觉得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谁知道来后事实证明那就是自己哄自己玩意。

    因为那个人像我影子一样缠住了我，在梦里常常有一个蒙着脸男人走进我家里，他下身脱得光光没有穿一点东西，双腿笔直直站在我床边，甚至有时在大白天太阳晒得圆圆，只要看见两边青冈树，那个明晃晃家伙就会向我迎面走来。

    回到窝棚里，所有人早都到齐了，牲口已关进圈舍里，我仅从外面扫了一下这些属于我不说话的财物。

    “开干吧！”听完我的安排后，几个人涌进羊圈拖出那条最肥最大煽羊，不用吩咐每个人都清楚各自分工要做的事，手脚并用。除了我坐在火塘边休息，每个人都一声不响赶着做自己手上的事，以免因为耽误大家做事，而被伙伴们人人编进嘴里成为代代相传的反面教材而留下骂名。

    院坝成了天然伙房，大家举起石头将四根木桩钉进地里固定好，用羊肠作绳索把羊皮当口锅架上去，里面装满拳头大羊肉和水，在下方地上催起翻天大火，不到2个时辰羊肉就熟了。

    每个抓上一双刚刚新砍好筷子围成圈一同美滋滋夹起羊肉往嘴里送。

    席间有人问今天这么多人在森林里逛了一整天，怎么连根毛都没有找到，几个下人就你一句我一嘴扯起那臭裹脚布,说今天那大太阳下被大家团团围住，已经要成为锅里肉的獐子就是大伙眼皮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添油加水说整天追着野兽后边放枪打猎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咄咄怪事。

    “咣当。”一声，我猛地将手中饭和碗砸在石块上，剧烈响声惊得大伙像受惊小松鼠四散逃离。

    夜晚我一个躺在窝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下人和牧人围着屋外火堆守了一夜。

    早晨我醒来，下人们将饭菜弄热在外面静静等待，我走出去说：“你们吃吧，我不想吃就先走了。”所有人放下手中碗筷一声不响跟在我屁股后面。

    4个月后我妻子产下一个男婴，但却一直不能开口说话，我想也许等我死了以后老天才能让他开口说话吧！

    谚语说人倒霉卵打腿，世上有多么千千万万个人，难道我前世做过什么孽，不然为啥这些烦心事像一个阴魂不散厉鬼死死缠住我不放呢？

    笔趣阁读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