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微微安静了一瞬间,只听到脚步踏进的声音,杨氏已是笑着站了起来,“老爷,请个客吃饭都耽搁了那么久,是不是衙门里特别事多?”
“夫人莫怪,确实路上耽搁了一阵。”沈崇昭微微一笑,又指了沈瑾怀道:“回府时又碰到了瑾怀,正巧咱们便一到来了。”
“夫人在上,书洲有礼。”刘书洲瞅准时机上前一揖到底,态度极是恭敬谦卑。
刚才他偷偷瞄了一眼杨氏顿时惊为天人,他原本以为杨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就算保养得宜与刘母有些悬殊,但差距也不会是如此之大,可如今一看岂止像是隔了辈份的人,就算和她女儿说成是姐妹只怕也有人相信吧。
杨氏都长得这般貌美,她的女儿只怕会更好。
“这就是书洲吧,果然和老爷说得一样,一表人才呢!”杨氏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刘书洲,见他微微红了脸不由点了点头,是个面浅的人,但也算懂礼识趣。
“夫人过奖了。”刘书洲心中砰砰直跳,越发觉得他的梦想会成真,沈崇昭与杨氏都待他这样亲切,若不是想把女儿嫁给他,他猜不出其他原因。
“听说你家中只有母亲一人,父亲不在了?”杨氏没有理会沈崇昭的暗示,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事关女儿的终生幸福,她可是一刻都不想等。
刘书洲微微一怔,旋即点头道:“回禀夫人,确实如此。”一顿后似乎有些感慨,“早些年家乡发大水,我爹为了救我们母子被水给冲没了,是我娘含辛茹苦地将我养大,她辛苦操劳,早早地就白了头发不怕夫人见笑,我瞧见您就像瞧见我娘的姐妹似的,感觉亲切极了”
“噗!!!”沈瑾妍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刘书洲当真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她真想问问刘母是不是真有那么一个人到中年仍然貌美如花的妹妹?那得需要多大的福分,若他真有这样一个姨母,只怕他们母子也不至于贫寒到这个地步。
不是沈瑾妍瞧不起刘书洲,到别人家做客也穿一件像样的衣服吧,这件青竹长衫都浆洗得泛白了,难道他的俸禄还买不起一件新衣,或是节俭惯了舍不得花钱?
真这样她还要好好为沈瑾姝考虑,若是嫁过去就要吃苦不若不嫁!
沈瑾姝揪了沈瑾妍一把,关键时候笑什么笑,没看到大家都听得动容了吗?
刘书洲的家事的确是值得人同情的,他还如此上进有出息,相信刘母也该感到安慰了。
“这”刘书洲错愕地抬头,若是他还听不出来屏风里有人那就真是傻子了,只是那银铃似的笑声也不知道是哪位小姐的,当真清脆好听,就像黄鹂鸟似的。
“贤倒不要见笑,是我那顽劣的小女儿。”沈崇昭咳嗽了一声,又清了清嗓子道:“还不出来见过刘公子。”
“是,爹爹。”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听见起,前面的声音活泼开朗,就是那个爱笑的姑娘,后面的声音婉转温柔,一听就是大家闺秀。
刘书洲立时神情一凛,不自觉地挺起了背脊。
一旁已经落坐的沈瑾怀却是低头摆弄着腰间悬挂的阴阳鱼玉佩,心中不以为意地轻哼一声,他最瞧不惯这种装模作样的人,还会在女人跟前博取同情,不过是花言巧语之人罢了。
沈瑾姝当先走在前面,沈瑾妍稍稍落后一步,她抬眼瞧了瞧对面的刘书洲,刚才躲在屏风后看得并不真切,此刻才觉得这人的确长得还不错,五官方正不出挑,但是耐看,从面相看应该不是奸猾之辈。
“见过刘公子。”沈瑾姝双手交握在腰间对着刘书洲蹲身行了一礼,后面的沈瑾妍便是草率了许多,一礼过后便站到了杨氏身旁去挽着母亲的手撒娇。
“你这孩子!”杨氏瞪了沈瑾妍一眼,真是不该笑的时候这丫头还偏偏笑了,她原本听得都有些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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