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满脸发白。
严女史有一搭没一搭地磨着茶盖,头也不抬地对着进来的人道:
“赏这丫头二十板子吧。”
江心月一听反而松了口气,只是挨打而已,没有说打死。只要不死就好。
可是,二十板子……她现在的身子,饥寒交迫,小腹处还在发疼,她怎么去承受这样的刑罚?
严女史边品着茶,边赏玩着手上的两枚戒指,茶香从她的杯中直入江心月的口鼻。真是好茶,茶香馥郁但不过浓,闻着心神都舒坦起来。
这样的好茶,向来只有主子能享用。一个外围女史也能得到这么好的待遇,还真是不容易了。再看严女史手上的两枚戒指,一枚翠玉,一枚墨玉,都不是凡品,尤其墨玉是玉中最昂贵珍稀的。
江心月心里思量着,这位女史大人应该是个贪财的。她的衣衫里头有不少的好东西,若孝敬一二或许能免了责罚。。
可是,她怎么拿出来?在这儿明目张胆地把衣服拆开?那里头可是她的全部家当,以后还要留着有用呢,若都给严女史看到,她定会把所有的都夺了去。
唉,行不通。江心月满面愁苦,被两个宫女架着往外拖。外头已经搬来了刑凳和板子。
她不死心地继续盯着严女史,想从她身上找到应对的法子。
就在要被拖出门外的瞬间,她突然发现严女史腕上的青玉镯子有些熟悉。她努力地回想着,终于,脑海中有灵光乍现,她猛然大喊起来:
“女史大人,奴婢还有话说……”
严女史听见喊声,不耐地蹙起眉头,但还是向外头道:“就先拖回来吧。”
江心月回到厅堂里,跪爬至严女史的脚下,急切道:“奴婢为嫔妃时,和婧昭媛交好……”
严女史一听,立刻挥手令两个宫女退下。屋里没了外人,她探头到江心月眼前,谑笑道:
“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你不是嫔妃,是下等奴才,你还能和昭媛娘娘交好么?”
江心月稳了稳心神,不慌不乱地道:“女史大人可知,宫里的交好,多数情况下不是感情上的好,而是价值上的好。”
严女史又笑了:“你现在沦落到此地,对昭媛娘娘还能有什么价值呢?”
说着她又抻着脖子准备喊外头的人进来,江心月一看急了,道:
“女史大人,奴婢可以为昭媛娘娘做事,无论何事都可以。如今皇后跋扈,娘娘处境艰难,定有用得上奴婢的时候。”
严女史回过头来笑看着她,半晌才收住了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主子是昭媛娘娘?”
江心月抿了抿嘴唇,低头道:“女史大人手上的青玉镯子,是昭媛娘娘的赏赐吧?其实那个镯子原本是萦碧轩的东西,是婧主子有孕时,奴婢命人送过去的贺礼。”
严女史点点头:“你确实是个聪慧的,能从这点微末细节上找着生路。”
江心月欣喜地给她磕头,她听着严女史的话,只觉得自己的生机又大了一分。
严女史用手抚着那只水灵通透的青玉镯,徐徐道:“你只认得这只镯子,可曾认得我这个人?你可知我为何只赏你板子,而不是把你打死?”
江心月心里一愣,转着脑子回想着这位女史大人,还是没能想起来她曾经和自己有什么交集。严女史也不恼,接着道:
“一年前,我还只是幽沁园里的领头姑姑,和忆朵她们是一个位置。那时候你还是莲小主,你去那园子里想玩秋千……”
她这样说着,江心月终于记了起来——原来严女史就是那日跪在地上,求她不要和柔选侍争秋千的奴才。
严女史点头笑道:“要是一般的主子,心里嫉妒柔小主受宠,且因为我们做奴才的违了主子心意,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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