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向四处搜索而去,最后落在了一个青色的背影上——
这是一个小尼姑,她正转过身往人群外走去,连诀看着这渐渐挤出人群的背影,这背影带着一丝落寞和忧伤,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这是
“诀儿,快看,相府就在前面了。”他正想再次仔细地看一眼的时候,连延甫大声喊道,他一个走神,再看那背影的时候,那人却已经不见了。
夹道欢迎的人群中,也有人在议论着——
“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初,萧国公父子从辽州回来,是何等的威风啊,那皇上还率领着诸位皇子亲自在城门上迎接呢。”
另一人听了,立即道,“你真真不要命了,还说萧国公,这国公爷的爵位已经被皇上废了,你还这么称呼,被官家的人听了,要把你抓起来了。”
凤令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头猛地一个颤抖,停下了脚步,什么?萧国公的爵位被废?这是怎么回事?
她今日听说兵部右侍郎连延甫大胜契丹回朝,想着能不能见到连诀,才悄悄下了山,对京都发生的其他事情,她还一概不知——
萧家怎么会?
“是是是,我多嘴了!”那说错话的人连忙捂住了嘴巴。
“不过,也真真是令人感慨啊,那个时候,那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的人还是小侯爷萧河,那时候的小侯爷真是得意啊。
可如今,这萧家一门全部入狱,听说,皇上不日就要将萧家满门抄斩了!真是可惜了小侯爷了!”有人无不遗憾地说道。
满门抄斩?
萧河,萧河也要被砍头吗?
凤令月眼中流露出一抹惧意来,心头顿时觉得发慌,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禅珠。
她回头,透过人群再看了连诀一眼,他正被众人拥簇着,笑的那么开心,那么快乐。
她回过头来,挤出了人群,沿着街道,避过热闹的人群,匆匆地往萧国府的方向走去。
到了萧国府门口,果然看到那厚重的门上贴着醒目的封条,门口那两樽昔日看来威风凛凛的铜狮,现在上面也布满了落叶。
萧家真的出事,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不是一向都非常器重萧河吗?为何连萧河也没有放过。
这时候,有人从她的身旁匆匆走过,她连忙拉住其中的一人,问道,“大叔,这萧国府怎么被封了,发生什么事了?”
“哎哟,小师父你怎么还敢站在这萧家的门口啊,萧国公这个老贼联合他的岳丈安平王起兵,现在安平王用三十万大军,说是要直攻入皇城呢,萧家人都要被砍头的,小师父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但是萧河没有参与此事吧,为什么也”凤令月相信以萧河的为人,并不会做什么通敌叛国的事,他肯定不知情的。
“小师父,你也太天真了些,这俗话说得好,上阵不离父子兵,萧振海和萧河是父子,父亲的事,儿子怎么能不知道,这萧河肯定也不是无辜的。”
凤令月怔怔地站在原地——
不,她相信萧河的为人。
“哎,小师父,你是这萧家什么人,怎特意跑来此地啊?”这大叔有些奇怪地看着凤令月。
凤令月回过神来,忙道,“不是什么人,偶然路过,贫尼要走了,善哉善哉。”她说明,便低着头,匆匆地走了。
这大叔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道,“真是个奇怪的小尼姑,明明和萧家人很熟识的样子啊。”
*
这边的丞相府门口。
连延庆站在大门前,望着前方,目光里有些激动,又有些骄傲,还有些后怕,连诀在山海关的事迹,他已经在四弟连延甫的信里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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