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飞机，余满就恨不得飞回家。

    回到家时已经近十二点，余恩早就睡了。管家告诉她，余恩只肯睡在她的房间，在她不在的时候他一直都睡在她的房间。

    余满难得止住的眼泪又流下来，赶紧进去看他。

    她没有开灯，就是外面的灯光看见躺在床上的他，那么小的一个，躺在大大的床上。余满放轻脚步进去，蹲下看着他的小圆脸。

    眉眼间与贺大人长得很像，与她自己却是不像的，而且她身上也没有生过孩子的痕迹，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她蹲了很久，看了很久，她怎么都没想过他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贺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来，怕她蹲久了头晕，向她打了个手势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慢慢起来。

    进去他的房间，余满泪眼婆娑：“我想陪他睡。”

    贺不想放开她：“今天已经很晚了，你睡觉的点早就过了，我怕你见着他不肯睡觉。今晚你留在这里，明天再去找他。”

    余满摇头：“不要，我恨不得马上抱着他睡。”

    “不行你乖，你先睡，明天再抱他。这么晚你会吵到他的。”

    余满想了一下，她也怕自己看到他会忍不住满腔的激动把他给吵醒。

    “那我睡这里，你睡吧？”

    “我抱着你睡。”

    第二天余满与余恩的激动相见不在话下。

    下午，贺大人等两人平复了心情过后，送两人到s市的另一处老宅。

    “满，今天我想带你去看一个人。”

    余满猜得到：“是苏芳吗？”

    贺点头：“嗯，还有她的女儿顾菲，是顾城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

    想到顾城连她的一面都没见过，贺大人的情绪不禁低落。

    过了半晌，他才说：“苏芳她人精神一直不太好，不太认得你。”

    余满在底下悄悄拉住他的手，她知道他很难过，她想安慰他却发现语言在这时候显得如此苍白。

    她非常感激顾城，若不是他那失去生命的将会是贺。她难以想象若没有他，她的世界将会是一片黑白，无色又无味。

    老宅，是贺在s城的另一处宅子，其实与春色满园很近，开车也只是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进去，余满见到了苏芳，据贺大人所说两人几年前应该见过，因为她正是贺大人求婚的对象。

    苏芳想象中，她肯定是很漂亮的，否则当年贺不会找她作为求婚的对象，否则她当年也不会相信。

    现在她都不记得了，只是第一眼看到院子里呆坐着的苏芳时，她眼泪再次不受控制掉下来。

    她怎么这么瘦？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像一阵风就吹倒。

    苍白无神的眼睛，呆呆地看着那一小块草地，看到贺来只抬头瞄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那几根小草。

    贺把芳菲从地上拉起来，说：“嫂子，地上凉不要坐在地上，我们进屋里去。来，这是我的妻子余满，你见过的，还记得吗？”

    芳菲看了看余满，又转头看向别处：“不认识。”

    贺却激动地看着她，继续问：“不认识吗？那你，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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