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话，是的。”顾卿依旧垂眸看着地板。

    顾卿是没有抬头去看，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帝良是什么表情，更不可能判断得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帝良问帝凤止，“这件事，你怎么看？”

    “将军府里，混入了外人。”帝凤止即使是在面对帝良的时候，也还是那张冷漠到极致的脸，情绪也同样不外露分毫。

    顾卿默默地想着，幸亏帝良和帝凤止的感情可能一直都不算是特别好，否则，面对这样的儿子，指不定帝良会如何郁闷呢！

    “你打算怎么做？”帝良依旧是问帝凤止。

    这一次，帝凤止更是不客气，“这件事，徐将军已经交给了徐弘瑾去办。父皇，儿臣不过是外人，将军府的事情，参与太多，于情于理都不合。”

    听着帝凤止的话，顾卿不免有些同情帝良了。摊上这么个儿子，天知道帝良有多么郁闷了。

    不可否认，帝凤止说的，确实是合情合理的。可问题是，面前这人是皇帝，是高高在上，不容任何人反驳质疑的皇帝。对于皇帝来说，绝对是“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的，帝凤止竟然说什么这儿是将军府，这不就等于是在打帝良的脸么？帝良在将军府安排了人，顾卿可不相信帝凤止会不知道。

    果然，帝凤止的话音才落，帝良就猛地伸手拍了拍书案，没好气地说：“胡说八道什么？是不是，有人说了你什么？”

    如果帝凤止是那种阿谀谄媚之人，又或者心怀不轨的，这会儿，势必要顺着帝良的话，说一些对什么人不利的话。可偏偏，帝凤止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他暂时也没打算借帝良的手去收拾什么人。

    所以，帝良这话，注定是得不到自己预期的答案的。

    “没有。”帝凤止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即使他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惹怒帝良，“儿臣，只是平心而论罢了。”

    好一个平心而论。

    顾卿听着，都替帝凤止捏了一把汗。在帝良的面前，他怎么也敢这样说话啊？是不是就吃定了帝良不会对他怎样，才如此肆无忌惮？可是，人家不是都说，伴君如伴虎吗？帝良，顾卿怎么看，都不觉得像是个非常顾忌他人的评论的人啊！

    万一，将来的某一天，帝凤止将帝良彻底激怒了，帝良就不管不顾地收拾了帝凤止，他该怎么办呢？

    很显然，是顾卿低估了帝良的“忍耐力”。这种话，即使是站在顾卿这种旁观者的角度来听，都觉得很是大逆不道了。可偏偏，帝良刚刚还火冒三丈的，如今倒是忽然熄了火。

    “徐弘瑾。”

    自己忽然被点名，顾卿多少有点儿心里没底，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又把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来了。莫非是帝良觉得，再跟帝凤止说下去，不是控制不住收拾了帝凤止，就是被帝凤止给气得自己有个好歹？

    “草民在。”顾卿更加恭敬了几分。她可不是帝凤止，惹毛了帝良，对她是没有半分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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