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濯不是圣人，从来都不是，也从来都没有想要过是。

    他强横的用自己的手钳制着飞白清丽的面庞，湿漉漉的面颊上都是泪水，她似乎被元濯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想要推开他，元濯却一点一点的接近她，目光的终点在那两瓣红色的唇上，他已经占有过她一次了，那么再来一次，似乎也无关紧要。

    飞白极度惊恐的妄图推开他压迫过来的身体，不清楚的话语在泪水中淹留。

    “不要，三哥哥三哥哥元濯！”飞白最终唤出了元濯的名字。

    元濯蓦然张开眼睛，神志乍回暖了身体，他无措的放开了手，空空的掌心里似乎还残留着飞白的泪水，灼热烫人，受了惊吓的飞白瑟缩着往后退去，躲在烛光照耀不到的小角落里，依稀能听到她抽噎哭泣的声音。

    元濯怔住，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差点做了什么，他只是无端端的认定自己做错了事，因而对飞白怀着极度自惭形秽的愧疚。

    暗夜中，灯光摇曳，满满灯火的光彩在两人之间割裂出银河般广大的痕迹，飞白无措的哭泣声还依稀回荡在耳边，用力折磨着他。

    “对不起。”他艰深的垂下目光，终因无话可说而只能用这样简单的三个字表达自己的所有抱疚。

    角落里的女子一直在哭泣，夹杂在哭泣中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六哥哥，元桉！”

    窒息的痛感封闭住他的对外界的所有感觉，他缓慢的大口的吸入空气，妄图用这样的方式压下自己内心的酸涩。

    是的，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失控了，他贪心了，直到如今，他也没把飞白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给元桉，他原本说不清自己这样做的理由，却在刚才的一瞬间忽然明白，原来，他不想要飞白离开，真的不想。

    只要飞白还在这里，还在他身边，纵然他们的关系冷淡，他也没什么机会机会见到那个女子，但是只要她还在那个小院落里，他时而经过的时候驻足在门口往里轻轻的投放上一点仰望的目光，便已经很足够了。

    没有真正爱过的人是不懂得那种感受的，那种只要她在，世间一切险阻都不在话下的感觉令人着迷。

    “明天，我会送你去见他，到时候要走什么样的前路，你自己选择。”

    元濯沉吟了好久好久，他该看清现实了，不爱就是不爱，何必强留。

    目送着飞白离开，元濯站在门口，衣摆被风吹起，浅浅的划出不完满的弧度来，月亮高悬在漆黑的天幕上，凉凉的像是一块圆形的玉珏，怀揣在心口，他心中酸涩的感觉渐渐减少，放走一个早知不会属于自己的人，应该没有那么难过吧，他无声的对自己说。

    一直照顾在他身侧的小内侍小心翼翼的提起了元濯还没有来得及喝的驱寒姜汤，元濯却似乎感到很疲倦，他无力的挥了挥手手，目光还停留在飞白身影最后消失的地方，他淡淡的吩咐道。

    “她今夜穿的这样少，还是把姜汤给她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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