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诸事烦扰,靖帝的脾气急躁,启明殿内伺候的众人都知道,因而才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因为自己一个喘气的声音大了,从而引祸上身,断送了小命儿。
蒸腾着热气的火炉在四面边角沉默的发出热量,靖帝端坐在宽大舒适的椅子上,明丽的黄色里衬翻滚在袖边,依稀可见上面盘滚的金龙生出熠熠的色泽,棕黄的衣袍覆盖住靖帝身姿的大半,他粗重的的皱着眉心,忽然狠狠的将手中的毛笔重重的往桌上一掷。
“子兮还没有来吗?”
朱笔端上蘸着饱满的红色,瞬间溅落在白色的奏折之上,恍然谁抛洒出的一地热血,这已经不知是靖帝今日第多少遍问起,随着遍数的增叠,而累加上愈加的急躁,压在他郁郁难舒的心口,听闻了靖帝的文化,一边的小内侍慌忙战战兢兢的回禀道。
“早已经遣了人去请了,请殿下稍候片刻。”
“一群废物!”靖帝怒骂,众人慌忙跪伏在地上,口中诺诺自称着。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靖帝烦躁的摆了摆手,不想听他们这些废话,望了望窗外下得愈加紧密的雪花,愈发在座位上坐不住了,于是便下了座位,在地上踱着步伐,一边等暮云子兮,一边凝神思索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事由。
不过一会儿,便有小内侍踏着小碎步近道靖帝身边,深躬着身,回报靖帝道:“陛下,暮云大人到了。”
靖帝心头无端端的一软,极快的回答:“快让他进来。”
肩披白雪的暮云旷野缓缓走进热流涌动的屋中,携带着一股寒气扑进靖帝的怀抱,溶解成为一片潮湿,发丝粘稠,越发露出底层的花白来,靖帝趁着他低头行礼的时候,将白发看进心中,猝然有了一种酸涩弥漫的痛。
“外面下雪了,为什么不给暮云大人撑伞!你们这些奴才,越发当的好差事!”
靖帝忽然恼怒,高挑着眉眼斥责,他将底下这些小内侍们吓得不轻,慌慌张张的跪倒在地上,暮云旷野将自己的斗篷解下,瞧见靖帝发怒,心中略有不忍,转而向靖帝轻笑劝慰道。
“陛下不必恼怒,原是臣不喜欢撑伞,想要趁着雪意灵醒灵醒自己的神志,殿下可不必怪罪他们。”
暮云旷野的话靖帝未必全信,但暮云旷野想要的目的,靖帝是清楚的,因而他只随意挥了挥手,放过了这些可怜的战战兢兢的下人,将一杯早已准备好的热茶递到暮云旷野手中,平和的开口询问。
“余容怎么样了?”
余容是暮云贵妃的小字,靖帝与暮云家兄妹少年相交,直至他成了天下独一无二的主人,他也未曾改变了互唤小字的这个习惯,于靖帝而言,暮云旷野永远都是当年立在河边清隽冷傲的少年子兮,暮云贵妃也永远都是那个笑嘻嘻,喜欢隔着花树偷偷望他的懵懂少女。
一提到暮云贵妃,暮云子兮的脸色便很快的沉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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