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的柔软,手掌下沉稳的呼吸,只鼻子嗅着一股畜生身上的腥臊气,崔卓迷糊的觉得死也不是件好事,万一阎王判定他作孽太多投胎到畜生道,他的宝贝丫头该怎么办?就此分开?哎呀呀,那可不可以让丫头陪他一起轮回,比如她做一只胖胖的小猪?
这死前的遐想,不自觉让他的嘴角弧度弯了起来。耳旁有人轻笑:“看来你做了好梦?”
崔卓神思一顿,有人说话,这声音还挺熟悉。他用力睁眼,模糊的视线中那道人影端坐着,白色衣衫在黑夜中很打眼,“师父?”他微弱试探叫唤,那道模糊人影弯过腰扶他起来。
崔卓摆摆头,凭借祁暄身上独有的气息断定这人就是师父,只他的眼睛还是很模糊,他揉揉眼有些气恼,“师父,我看不清。”
“这是进入毒瘴林的后遗症,我给你服了解药,过半个时辰就好,你胸口的伤也暂时止住血了。”祁暄递过竹筒给徒弟喂了水,“先躺会儿吧,等你感觉好点,跟为师回风吟谷。”
崔卓脑袋沉重,“嗯。”他应一声,手掌底下软软的触感让他惊觉自己就是躺在一只畜生身上,好像是那只狐狸?他想起自己随花花从山顶跳下时被一只白狐扯住了衣衫,花花?崔卓慌乱的朝周遭伸手去摸,“师父,花花了,她在不在?”
“她在你旁边,别急。”祁暄抓了睡在白狐背上的花花的胳膊递过去,“给你!”
崔卓的大掌抓住那细细的皓腕,慢慢爬过去挨着她,脸面贴着她的颈窝,听听丫头肚子里小心脏还在跳动才敢放下心来,他抱着她入怀才安心,嗯,这下睡得才踏实。
二人环拥,以白狐为床再次入眠。
旁侧,祁暄眼里流动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卓儿知道了吗?
这样的静默只持续了一炷香,崔卓便起身盘膝打坐。祁暄也不问徒儿怎会跟花花碰上的,不问他们怎么跑进了毒瘴林,更不问崔卓身上的剑伤从何而来。他仰头看天,冷静的像个夜半无聊出门打发寂寞的浪客。
“师父,花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崔卓开口道。
祁暄枕着手臂躺在狐颈,却只斜看了崔卓一眼,“哦。”
“她忘了我,也许等她醒来,连师父是谁也不知道。”崔卓一口哀怨,也许是被花花伤的太狠,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你的伤是她刺的?”祁暄侧过头来。
“嗯。”崔卓点头,继而有几分落寞道:“她为了别人,要杀了我。”
“唉。”狐头处一声叹息,祁暄把着狐爪子轻轻的扯,一扯那白狐便肉痛的呜咽,“是为了出云山庄的高擎?”
“师父你知道?”崔卓一时惊住。
“你把人家扔在山底,就是想借风吟谷的地势让他死在野兽的口中,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把麻烦引到自己身上。”祁暄说的云淡风轻,却语气笃定道让崔卓不容置疑。
“卓儿,在你醒之前我给花花把过脉,她中了毒,不是瘴气之毒,是在进风吟谷之前就被毒气攻入肺腑,如今只剩心脉未损。此毒名为销魂蚀骨,实则是将阴阳合欢散和砒霜的药性互为糅合,此毒在当年是一个为情所困心有不甘的男人,准备和心爱的女人殉情才研创的,那男人研创了毒药,却没制出解药,哼。”
祁暄冷哼一声,手下按压着狐爪的力道加大,只让崔卓听的白狐疼痛呜呜不止才罢休。
“如今可有解药了?”崔卓追问。
“有。”
崔卓微舒口气:“那就好。等花花服了解药,她定会记得我了。”
祁暄看他一眼,暗叹摇头道:“我给她把过脉,除了中毒她的脑子并没有受伤,也就是说她并不是因为中毒而失忆,只是很强烈的愿力想让自己忘记,也许是遭受了很大的痛苦,不想记得。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