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染默了默,抬脚往外间走,萧玄泽跟在她身后。
刺客倒在东间的小书房里,玉烟染连看也未看,绕过他的尸体直往东暖阁里去,见洞庭只是被迷晕了,沉沉睡去,心中松了口气。
两人在小书房中坐下来。
寂静黑沉的夜色中,唯有一点微弱月光,照在玉烟染身上,散发着莹莹玉光,她的脸容看上去格外宁静温和,萧玄泽望着她,也忽然有种十分踏实的感觉,两人快速镇定下来。
“你来我房间做什么?”玉烟染开口问。
萧玄泽心道,真不可爱,一跟他说话就没好态度。
“我睡到半夜,发现房中有刺客,便逃了出来。”
玉烟染扬眉,“合着你明明知道有人刺杀你,还把刺客往我房里引?”
“难道那些刺客不是来杀你的?”
“那些刺客是来杀你的!”
“刺客怎会来我房间杀你?”两人异口同声。
之后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他们傍晚一身狼狈从槐花林里走出来,府上许多人都瞧见了,若是刺客以为他们夜间睡在一处,进行刺杀不是没有道理。
“你怎知是来刺杀我?”萧玄泽问。
“那不是很明显?我搬入这里已经半年了,从未遇见过刺杀,你来住了一晚就遇了刺客,目标不是你还能是谁?”玉烟染不敢将皇兄与她密谈的话跟他讲,随便扯了个理由。
黑暗中,她感觉到身边不远的他身形未动,但周身忽然冒出一丝肃杀之气,她身上一凉。
“你知道谁要刺杀你么?”她试探。他这副样子,应该是知道谁要对他动手,那么他知不知道更深的东西?
“呵,我竟没想到他有这种胆子。”萧玄泽握紧双拳,浑身上下溢满杀气。
萧珣想杀他他知道,若他在驿馆动手,自己不会如此吃惊,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竟敢派人潜入她的府邸,只为要他的命。
若是伤到阿烟他倒吸一口凉气,不敢想象。
“是不是北晋的人?”
萧玄泽回望她,道:“我觉得也有可能是靖国人。”
玉烟染知道他也在试探自己,两人虽然共同经历了一场刺杀,但他们是不同国家的人,天生分属不同阵营,他们都是身份尊贵的皇室儿女,保护自己国家的纷争秘密不让别国人知道,是他们共有的责任。
若是将来两国间起了战事,他们掌握的对方国家的矛盾和细节都有可能影响战局的成败。
这也是萧玄泽明明知道阿烟的身份,却不告诉她他们遇上刺杀c礼部侍郎真实死因的原因。
“当然该是靖国人,本宫不觉得北晋人的手能伸这么长。”玉烟染抬头看他,问:“你有什么想法么?”
萧玄泽摇头,“北晋与靖国这两年才建交,之前我虽出使,但并未与人结怨,我猜不出谁要害我。”
玉烟染指着地上尸体,问:“他身上可有什么东西?”
萧玄泽从袖子中摸出一块巴掌大铁牌,上头微微发黒,应该是贴身佩戴时粘上水生锈了的缘故,铁牌上凹刻了“赵”字。
“看来,你不信是他们出手。”
“难道你信?”
“当然不。承恩侯府上确实有人对我恨之入骨,但他们吃过我无数闷亏,不该这么莽撞才是。而且,”玉烟染看着尸体,露出淡淡嗤笑:“谁家刺客行凶时还会特地将标志带在身上啊,不打自招么?”
“所以,凶手是想一箭双雕呢。”萧玄泽冷笑,替萧珣杀掉自己,嫁祸给政治对手,是个狡猾人物。
玉烟染忽然道:“也有可能是想一箭三雕。”
“怎么讲?”
玉烟染站起身,走到尸体跟前,往卧房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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