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染进宫后,卢太医按照吩咐,去给各位质子请平安脉,基本每个人见了他,都要向他问一问长公主安好,与他聊一聊,卢太医觉得他们的心思同宫中那些争宠的妃嫔并无二致,只是谨慎地对答,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晚膳前,玉烟染回来,一进门也顾不上用晚膳,就把烛夜叫了过去,让她尽快将纷纭居后头一个独立的院落收拾出来,还特地给了她库房钥匙,让她有什么好的尽管用,务必要布置得叫人舒心。
烛夜领命,消息悄悄在府上传来,大家忍不住要猜,府里是不是要进新人。
玉烟染随便喝了半碗粥就吃不下了,心浮气躁下,只好叫上洞庭,跟她一起去盯着烛夜收拾院子。
刚一出门,洞庭就道:“湛王殿下来了,长公主可要见?”
“什么时候来的?”玉烟染挑眉。
“来了有一会儿了,听您在用膳就没让通禀,一直等到现在。”
玉烟染想了想,道:“你先去帮烛夜姑姑的忙,请湛王进来。”
洞庭应是,恭敬地出去请萧玄泽,把他让进屋里后,又十分有眼色地带走了所有下人。
萧玄泽进屋后先是打量她,与去年听说周恒衷要进府那会儿不同,当时听了流言浑身不爽,且尚不知自己心意,更不清楚她的苦衷,无端对她发了好大的脾气。
过了一年,他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试着去理解她,猜测她的这么做的原因,如果她真的要接新的质子入府......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岳琮走了,总要有人来。
然而,就在萧玄泽抬头看向她的第一眼,心中那点隐秘的受伤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担忧。
“发生什么事了吗?”萧玄泽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屋里没有下人,他就自己动手斟了一杯茶递过来,“你的脸色不太好。”
玉烟染的睫毛颤了颤,轻声问:“你找我什么事?”
萧玄泽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直接问,玉烟染显然不是爱兜圈子的人。
“看你让烛夜收拾了个院子。”
“嗯,”玉烟染心不在焉点了点头,想起什么,又问:“是不是离得近,吵到你了?”
“不是,”萧玄泽问:“府上要进人么?”
“嗯。”
“.....你方才进宫了吧?是皇上的旨意?”萧玄泽握了握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听到“是”还是“不是”。
“我明日去求皇兄。”
萧玄泽见她情绪不好,又问:“你怕皇上不许?”
玉烟染摇头,垂着眼睛,轻声道:“不是,我只是在想我该怎么办。”
“可是宫里出了事?”萧玄泽略一沉吟,试探道。
玉烟染看了他一眼,丝毫不惊叹他的敏锐,以平静的语气道:“我八皇姐昨日落水了,这是个警告。”
萧玄泽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飞快地在心中缕清了前因后果。
“所以你想把她接到府上来住?”萧玄泽一边诧异,一边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是,把她放在宫里我实在不放心,有人实在是.....太丧心病狂,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玉烟染一想到柔霞可能因为自己像玉容渊一样死去,心中就一阵恐惧,像是把四肢百骸都浸在冰水里,连血液都是冰凉的。
上一次这么恐惧还是三年前,她从柔章那里听说云兄跳了无缘峰,骑马慌里慌张地奔去,却哆嗦着不敢想怎么面对他的尸首。
萧玄泽心思一转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她这人又护短又重情,当初就为了一个认识仅三个月的人,就敢以一人之力掀一场腥风血雨,甚至不惜伤害自己,残害骨肉,如果柔霞长公主因为她受了伤,她最先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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