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染身下那匹马见甩不下她,又不断有人试图靠近,惊惧下扬起四个蹄子,竟然直直朝校场边缘一根大柱子飞奔而去。
玉容涵总算从惊艳中惊醒,二话不说纵马去追,“柔缈!”
展决白弋也回过神,三匹马陆续赶去,可玉烟染的马在狂奔,他们要么能赶到她前头拦下,要么飞到她马上帮她控制,但以他们三人目前的处境,做到哪一个都难。
“殿下,”展决在半空中抽出一截短刀,对玉容涵快速道:“我来斩断马腿,殿下护着长公主。”
“交给我。”玉容涵没回头,一眼不错地盯着前面那个飘逸轻盈的身影。
展决运了口气,正准备从马上跃起,耳里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串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忍不住回头,心道谁能赶得这么快。
就在他回头的刹那,赶来的萧玄泽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像一只猎鹰从悬崖飞入空中。
他的身姿轻盈优美,但并不是毫无力度,相反,萧玄泽全身上下都在蓄力,肌肉紧绷,他从众人头顶而过,借着三匹马的力道往前方飞弹而去,等于是在三匹高速奔跑且毫无路径可言的马身上跨越,这必须依赖极强的身体素质和武学功底,一旦稍有偏差摔到地上,轻则骨伤,重则丧命!
萧玄泽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脚踩上展决身上马匹的后屁股,展决明显感到马被踹得顿了顿,他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去。
紧接着他又越过了玉容涵,这一次借的力道比前两次都大,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像猎鹰张开羽翅般准确无误落在了玉烟染的马上,把她揽到怀里。
展决高高吊起的心降了一半,既替玉烟染放松也替湛王放松。说起来湛王也太胡来了,若是他没赶上长公主,摔在了路上,麻烦更大了。
玉烟染正被疯马拖得招架不得,根本没精力看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身后忽然一沉,从天而降了一个人,吓得她险些直接扔了缰绳。
萧玄泽沉声道:“别怕,是我。”他快速抢过缰绳,还不忘扶着她让她重新坐稳。
“你,你怎么过来的?”玉烟染无比惊讶,虽然知道眼下不是闲聊的好时候,可还是忍不住问,因为当时她记得他离自己最远,最不应该追上来的就是他,另外,她冒着掉下马的风险打出了球,这家伙可别说放弃了来追她。
“放心,这局我们赢了。”萧玄泽平淡道:“我不会让你输的。”
其实原本,他只觉得尽力就好,这里是靖国,场上两位皇子,他不宜张扬,输了赢了都是天意,但后来楚恣离那家伙撂了挑子,她只得上场,他便不想败她兴致,在陶琅赵梁他们面前落她威风。
尤其是最后,她在那种危险的情形下仍然坚持要求白弋传球给她,这般一如既往迎难而上的固执脾气,既叫他心疼也让他钦佩,他无论如何也不忍辜负。
玉烟染的心跳了跳,脸上发红,感觉整个人像是烧了起来,也不知是因他的话还是被马颠的,情绪都像是被浸泡在酒里,醉了以后满校场在飘。
“你坐稳!我们要下马了。”萧玄泽突然发觉她心不在焉,出声提醒,他又要控马,又要扶住她,又要选恰当的地点和时机落地,一心三用,竟还能镇定自若。
玉烟染看着越来越近的柱子,目光直愣愣的,身上像有火苗蔓延,因为萧玄泽的左手牢牢扣在她腰上,透过掌心和衣裳的温度连风也吹不散,她乱七八糟地想:自己是不是真应了坊间那些风流无度的流言,明明危难当头,还有空想风花雪月,真够荒诞的了。
“我害怕。”她轻声道。
萧玄泽的手又紧了紧,“没关系,等会儿你闭眼。”
“我害怕。”她又道,闭上眼睛,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
“我不会让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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