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把太后的罪过推到皇后身上,让赵芊雪当替罪羊。倘若他突然废后,不说缘由,众人定要加以揣测,甚至以为承恩侯府做了错事触怒于他,这样一来,太后和他身上的嫌疑就能少一些,而成为他多年心病的侯府,也会受到打压,可谓一箭双雕。
“本宫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件事跟承恩侯府脱不了干系,没准这主意就是承恩侯出的,他们赵家若不为此付出代价,本宫绝不依。”
“柔缈,朕可以立你为后——”
他话还未说完,玉烟染扬手一杯清茶,尽数泼到他脸上,上好的茶叶挂了他满脸。
“清醒了么?”她冷冷问,“立我为后,你以为我稀罕?”
玉容涵:“”
“我告诉你,”玉烟染的耐心逐渐耗尽,声音凌厉起来,盯着他冷笑道:“从你说要立我为妃的时候,我便想说了,你以为我在乎?本宫连北晋的皇后都不想做,会在乎你身边一个妃位?或者后位?你还想凭什么留住我?莫非你想禅位于我?”
玉容涵惊讶地望着她。
玉烟染不怀好意地笑道:“倘若你乐意禅位于本宫,本宫就考虑考虑把你留在身边,你可愿意?”
玉容涵恼羞成怒,将脸偏到一边,两颊甚至落上红晕,气弱道:“你别开玩笑了!”
“你不是想要我吗?皇位和我,你选一个吧。”玉烟染随意道。
玉容涵:“”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向自己提这种要求,他可以力排众议立她为后,可禅位这怎么可能?绝无可能!
过了好一会儿,龙涎香都燃尽了,玉容涵的身体还没恢复,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颓丧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
“怎么不说话了?怕我真要了你的皇位?”玉烟染淡淡看他,“不必想了,你的皇位我也不稀罕。”
“不是,柔缈——”
“你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喜爱我,容涵。”玉烟染叹道:“你爱的是你自己,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不肯承认吗?”
“没有你,我根本没有勇气走到今日”玉容涵此时已万分失落,低声喃喃道。
“那年端午,我替你杖责那个乳母,是因为你是高贵的皇长孙,我不能看着外人欺辱于你,容涵,我不希望我救下来的人,数年后依然这么的无能,还是一副胆小鬼的模样。”
“倘若不是我,你也会插手吗?”
“是,倘若被欺辱的是容灏、或者是文绣,我也会插手,你不用为这个想这么多年,当初你如果大大方方向我道谢,就不会抱着幻想,被迷惑至今。”
玉容涵的身子能动了,可眼前却一片漆黑,好像一直支撑他走到今日的绳索忽然断了,从此后他要一人走过悬崖,这样的孤独和真实让他更加发冷。
“我一直以为,你心里是有我的,是萧玥后来抢走了你,都是他的错。”他说到这儿的时候,忽然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夺眶而出,混在茶水里,让人看不清晰。
“是我一直误解了是吗?”
玉烟染抿了抿唇,狠心继续道:“你误会了,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可你是我的侄儿,我应该保护你,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玉容涵闭上了眼睛,“别说了。”
“容涵,谢谢你的心意,事到如今,我已经知道,当初你帮过我许多忙,你早就还尽了那时候的情分了,是我该多谢你。”
玉容涵捂住眼睛,没再说话。
“话已说尽,我先走了。交易的事我是认真的,你把圣旨写好后,送到我府上吧,白总管和翎羽,我会安排好,不会让他们再出现在元京。”玉烟染转身往殿门外走去。
“你会离开靖国,去北晋是吗?”他忽然追问,显得极为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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