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围人的口中,刘同知道了许多事情。
比如这里的房间,叫号儿,每个号儿里的老大,叫坐班儿的,老二叫管铺的,也就是头号打手。
家里有钱,可以供养老大的,叫散仙儿,根据出钱数量的差距,又分为大散c二散c小散。这种事情一般不超过三个。
专门负责伺候老大生活起居的,叫“伺候槽子的”,还有一个刷马桶的叫“器长”,因为在这里,马桶统称为“便器”。还有,这些人,也有一个统称,叫做“挂衔子的”,其余的那些人,被称为“大排的”。
每天早上六点,会有人挨个叫“大排的”起床,一个一个的下铺,只能尿尿,不能拉屎,而且必须蹲着尿,每个号儿里只有老大可以站着尿尿。
然后上铺,靠在墙边坐好。整个过程声音要轻,不能吵醒还在睡觉的老大。
七点开饭,每个人小半盆碎玉米粥,这儿叫“大碴子”,每个号儿给半盆咸菜,当然,“大排的”是吃不到的。
上午八点,所有人按排坐好,盘腿端坐,不能动,否则就会有人冲上来揍你一顿,这叫“码座”。
中午会有一个窝窝头,晚上同样一个。会有菜汤,但是同样不是每个人都吃的到。
那人告诉刘同,他们待的号儿,是病号儿,所以不存在那些规矩,因为都是一些年纪太大或是瘫痪的老人。
几天之后,刘同恢复了一些,又被调回原来的监号儿。
一进门,铺上就站起来四五个人:
“操你妈的,跪下给黑哥认错!”
刘同笑了笑,嘴唇因为干裂而流了血。他毫不在意的舔了一下,声音嘶哑的说:
“你们这帮逼样的,记住了,除非你们现在整死我,否则,只要老子逮住机会,肯定抠出你们的眼珠子吃!不信就试试!”
几人一听,骂骂咧咧的就要冲过来,老黑这时说话了:
“都别动,这个人王管教不让动,你们他妈的不想活了?”
几个人讪讪的坐了回去,一句话也没敢说。
刘同不明白老黑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打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王建国,他怎么可能帮自己?
一连几天,刘同也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王建国。号儿里也算是相安无事,除了老黑,就只有他站着尿尿。
唯一不好的是,他没有什么可以吃的,看守所里的方便面都是家属来交钱才能买,他并没有人来给送钱。
就这样过了一周,也没有任何人来提审过他,似乎把他丢进看守所就算结束了。
十几天之后的晚上,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
“刘同,出来!”
回头一看,正是王建国。
刘同没有说话,低头从那个狗洞一样的门口钻了出去。
坐在管教室的铁椅子上,王建国给他丢过来一盒烟,刘同低头看了看,是黑杆的琥珀香。
抽出一支点着,狠狠地抽了一口,呛得他直流眼泪。
“我操,这烟真他妈冲!”
这是刘同对王建国说的第一句话。
王建国笑了,笑的很真诚:
“刘同,你也知道,你自己基本上活不了多久了,告诉我,你想不想活下去?”
刘同拿着烟的手抖了一下。
是啊,活下去,谁他妈的不想活下去?!
见他不说话,王建国接着说:
“我有办法让你活下去,但是,你要为我做几件事。”
刘同抬起头,斜着眼看着王建国。
“老子凭什么相信你?”
王建国一拍桌子。
“操你妈的,我他妈是不是给你脸了?”
刘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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