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并未就此消失,每天晚上我从门缝里能看见他一掠而过的身影,他再也不用翻窗户了,他从我们的大门坦然的进入。他无耻地霸占了我们的领土,有天晚上我听见他对妈妈说,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用拳头砸着墙壁,你说谎!我才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妈妈笑了,我能想象出此刻她灿烂的表情,地板又开始晃动,我用四肢压住它,它却震得我全身酸痛。白天的时候妈妈依旧来房间看我,只是她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游离。我注意到她的皱纹已经消失,嘴角挂着隐隐的微笑,整个脸庞都被一圈光晕笼罩。她不再对我喋喋不休,甚至忘记在离开前说爱我,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没有人知道我的痛苦,她每天身上滋生出的微小变化都像一把刀,慢慢剔开我的皮肉,我越来越怕光线,甚至害怕看见自己白花花的皮肤,我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再也没有什么能在窗帘上凿出光亮的洞口了。
某天当我醒来,我发现房间的门敞开着,我奇怪地走出来,一直走到铁门前,轻轻一推铁门居然也没上锁,我惶恐地关上打开的铁门跑进自己的房间,是妈妈走的时候忘记上锁了吗?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坐在房间里静静思索着。晚上妈妈回来了,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我的房间打开灯,我站在她面前,她吓得瘫坐在地上。妈妈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我,然后起身离去,临走时又重新锁上了我的房门。我看得出来她有点儿失落,我回避着原因,和她一起等候那个男人的来临,男人终于来了他从我的门缝一闪进了母亲的房间,他们在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然后说话声消失,随即肉体摩擦的声音铺天盖地的向我涌来,我已经习惯了,躺在床上一一掰断长长的指甲。
第二天妈妈破例没有出去,她来到我的房间笑着对我说,离离,还记得妈妈曾经和你玩过的那个游戏吗?今天我们再玩一次,好吗?我点点头,我知道这是个阴谋,但是我对此很好奇。妈妈拿出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她的双手在颤抖,她的眼泪落在我的头发上,我的头皮阵阵发冷。离离,妈妈是爱你的,永远爱你!她泣不成声的说完后把我背在肩上。我心里很平静,透过厚厚的黑布我依旧看清了一切,我们离开房间,下了楼梯,我看见黑色的草地上停着一辆车,里面坐着那个男人,面庞发黑,一切都是黑的,天空,还有车窗外逐渐出现的人群c楼房和道。车开出了很远很远,一些我陌生的热闹的场景都消失了,到达了一个我习惯存在的偏僻的野外。妈妈把我从车里抱了出来,我被放在花丛中,她冰冷的手指在我脸上反复摸索着,泪水不曾停止,离离,妈妈爱你!她不停地说,直到那个男人不耐烦地走上前拉开了她,她终于挪开手掌,他们一同离去,妈妈的双肩不断抖动,但是她没有回头,我狠狠地咬着,黑色的血液黑色的花蕾,我一动不动直到车开走。
我眼睛上依然蒙着黑布,赤脚踏在滚烫的地面上,我重新经过了那些人群,他们奇怪地看着我,我毫不眷恋这个曾被自己遗忘的世界,我要回家,回到妈妈身边,我内心深处的那双眼睛永远睁开着,它带领着我走上归途。天已经黑了,那些人和奇形怪状的建筑被我抛在脑后,我往夜晚里最深的洞穴走去,不知走了多久,我看见那栋原野中的白楼,有一盏灯隐隐发光,像浩渺海洋中的灯塔,我走上台阶来到铁门前,推门往前,妈妈手中的镜子摔成碎片,从黑布下我看见她陈旧的c扑满灰尘的皮肤,我慢慢拉下布条,她的皮肤又恢复光泽。我走上前去用布条套住了她的脖子,她直勾勾地看着我没做任何反应。离离!我收紧了一下布条,她终于颤抖的叫出了我的名字,从她的瞳孔里我看到了自己的笑容,像一个仙女一样美艳惊人。离离!她被勒红的喉管里又发出第二声,我的又开始流血,那年我十四岁,你用开启了我紧锁的身体。离离!她的脸上失去血色,白雪落下,那年我六岁,你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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