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站在窗前抽烟的顾懿笙突然说,见丁慕宝的脚步迟疑了下来,他低声说:“就在这儿做吧,省电。”
妈的小气鬼,丁慕宝腹诽着,还是乖乖地坐在了沙发上,把文件放在茶几上,拿过顾懿笙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打字。
顾懿笙抽完了一支烟,无声地坐在了桌子后面,深深地陷在宽软的椅背里,一只手顶在眉心,微微闭了眼睛,看似疲惫不堪。
“喝杯茶吧。”一股茶香窜进他的鼻翼中,他睁开眼,丁慕宝端着一杯茶,脸上也是少有的凝重,见他同样不解,便淡淡地说:“放心吧,这个茶叶是新鲜的,没有”后面的话没说下去,茶杯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钝钝的一声响。
丁慕宝回头走向沙发,一边走一边心虚地吐着舌头,好险啊,每次一见他的脸,她的良心就躁动不安,差点说了实话,想到顾懿笙如果知道了茶叶的事情之后的表情,她就唏嘘不已,还好一时间不知哪根神经错动,恢复了理智,及时闭上了嘴。
顾懿笙拿起了茶杯,看了埋头工作的丁慕宝一眼,她平时玩世不恭,无赖泼皮,而工作的时候,却是极认真的,眉头拧着,视线在资料和电脑屏幕两点之间专注地移动。
宜动宜静,顾懿笙无头绪地想着,随后脑海中又跳出四个字,宜家宜室,然后他不得不收起思绪,也开始工作。
天蒙蒙亮,东边一点淡淡的鱼肚白,二十五层的高度,封闭紧密的空调间,听不到清晨街道上的清道工人扫把的沙沙声响,丁慕宝已经做完了工作,伏在茶几上睡了一会儿,一条毛毯落在她肩上,浅睡的她很快睁开了眼睛。
“天亮了。”她用袖子抹了抹口水,把散乱的资料撺掇到手上,在玻璃几上顿了顿,看着站在面前高高的人:“今天是周六,我回学校去了,顾经理。”
“我送你。”顾懿笙手里提着车钥匙,走到门口,一手拉门,声音不庸质疑,当然前提是,心疼车费的丁慕宝,也丝毫没想质疑。
一路昏昏欲睡,到了宿舍楼下,丁慕宝歪了歪头,从座椅上睁开眼睛,一边松安全带,一边揉眼睛:“谢谢你啊,顾经理。”
下了车。
“你忘了东西。”顾懿笙那一侧的车窗摇下来,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很清晰是便餐盒:“通宵加班的额外犒赏。”
顾懿笙挑着眉头,看不出任何表情。
“谢谢你啊,顾经理,你人真好。”
丁慕宝睡意沉沉,同样面无表情地接过袋子,扭头走进了宿舍楼,有早起的女生经过,对着黑色的千万跑车窃窃私语,顾懿笙一边启动车子,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丁慕宝回到宿舍,胡乱吃了几口早餐,顾懿笙买了广式甜粥和蟹黄小笼,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下车买的,她睡得太沉,都没意识到。
吃饱了,简单洗了洗,就疲惫地一头栽进床上,上铺的宋清清嘀咕了一句轻点儿,翻了个身,宿舍里很快安静得只剩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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