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慕宝本着对顾懿笙的信任和一直以来幸福生活带给她的安心,那一瞬间还真没往不好的地方想,只是本能地问:“早上没洗澡?”
“洗了啊。”顾懿笙闭着眼,没看见丁慕宝神色间的异样。
不祥的预感轰然而至,丁慕宝坐起来,只是用手指着罪证,一时无力开口。侥幸像潮水一样涌来,心中默念:是误会,别告诉我不是,一定是误会。
顾懿笙睁开眼,顺着丁慕宝的指的方向偏过头,看到那块印痕时脸色顿时大变,一种做坏事被人逮个正着的表情,又在瞬息之间转化为无比自然的淡笑:“怎么着,还想留下标记,炫耀我是你的所有物?”
丁慕宝眼神一向不好,最不幸的是刚才偏偏很好,捕捉到刹那间的巨变,可他之后的回答又是那样合情合理,找不出一丝破绽,让人不禁怀疑,真是自己不小心印下,误以为是别人的?前前后后想了一遍,越发拿不准了。
“怎么?就说你不行,每次都玩一半扔下个烂摊子,还不都得我给你收拾。过来吧,我不在上面你就是没安全感,虽然你不说,但我都知道。”顾懿笙张开怀抱,示意丁慕宝过去。
怀疑与焦虑小蚂蚁一样爬在丁慕宝身上,千只万只,很不舒服。到底该不该相信他呢?仔细观察此人神态举止,真的再自然不过,再说女人嘛,哪个希望自己男人有问题,内心深处对这件事是恐惧的,恐惧造成逃避,当下什么都不愿想:“睡吧,我累了。”
顾懿笙抱怨一声,没再多说,也就躺下,没一会儿就不动了。
黑暗中丁慕宝的脑袋比灯火通明时清醒得多,方才发生的种种不自觉地在脑中运转,来来回回几次,越回忆越是清晰,越分析越相信自己最初的判断——明明是刚脱衣服就发现那块印子,发现了也就没吻,难道是吻了以后才发现有问题?那不明显就是自己弄上去的吗?自己也根本不会起疑。又不是弱智,分不清先后顺序,当时那么兴奋,也不可能有心留意别的,一样东西只有异样才会令人骤然冷静下来,那是本能。
丁慕宝身子阵阵发寒,也不知是天冷,还是几乎停止跳动的心不再产生热量。不会的,睡在自己身边的是她的男人,自己对他那么深信不疑,他说什么她都信,哪怕是最不着边际的甜言蜜语,最滑稽的玩笑,内心深处都当作真的,妥当保存,深埋起来,作为压箱底的宝贝。他怎么可能背叛自己?为她做过那么多事,得罪了那么多人,为她心痛为她流泪,把最好的给她,把自己给她,让她觉得我拥有全世界。
这样的人会背着她和另一个女人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吗?不会!丁慕宝不信!手疼,这才发现握着拳头,太紧了,包裹着指关节的那层皮快要撑破,撕裂的感觉直接传到心里。
这两只手曾经也受过这样撕裂的苦,那是十二年前的严冬,入宫为奴,凿冰时整块皮几乎冻得脱落,简直满目疮痍。
宋离将丁慕宝带回,曾心疼地捧着她的手,反复说着,这么好看的手,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人,受苦了。那一刻就爱上他了吧?最起码是顿生好感,一颗心终于找到依托,不再悬空,已预感到今后大可稳稳当当,不可撼动。
当时怎会冒出这种强烈的感觉?那样自信,十拿九稳,也许直觉和爱一样,都是骤然滋生说不清道不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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