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都不看好顾懿笙，因为顾懿笙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平凡女婿或妹夫的样子。丁慕宝捧着冒热气的咖啡杯，想了想，问她二哥，“二哥，顾家是不是真的出了事？”咖啡杯虽是热的，她手背却被深秋冷风吹得通红。

    丁申海望着她手背：“本来是要出事，但被顾家摆平了。”

    “顾家能摆平，是因为联姻吗？”她喝一口咖啡暖胃。

    丁申海皱了皱眉：“原来你是要问这个。”他掐灭烟蒂，牵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揉搓，“你还是这么怕冷，我们回客厅，不然你的手要被冻坏。”

    两人起身回客厅，丁慕宝一直不说话。丁申海叹口气：“以顾家的能耐，这点小事都摆不平还怎么在官场混？”

    丁慕宝神色一暗，对上二哥温和的目光，竟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丁申海摸摸她脑袋，无不怜惜：“你老实告诉二哥，是不是真的没法忘记顾懿笙？”

    就像别人说的，有些人和事不是想忘就能忘的。可是忘不掉又能怎样？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只要不刻意制造机会，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相见。“二哥，你不知道，我在大学里其实挺乖张的，完全不是家里你们看到的乖巧样子。”她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着窝进沙发。

    丁申海探究似的看着她，她继续笑：“我不知道那叫不叫叛逆，可我知道我永远不会把叛逆用在你或者爸妈或者大哥身上，从小我就告诉自己，不能让你们担心，不要做你们不喜欢的事，一定要乖乖听话，因为我知道你们也是同样地c百分之百地对我好。”

    丁申海一直静静听她说话，她停住了，他却还陷在自己思绪里。“是不是觉得二哥太约束你了？”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似是歉疚。

    丁慕宝挽着他臂弯，笑：“怎么会！我知道二哥你是为我好。”

    她第二次说这句话，第一次或许他能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确实是为她好，而第二次，这一次，他却只能叹息：“慕宝，或许是二哥多事了。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吧，二哥不拦你。”

    丁慕宝却笑着摇头：“这里很好，我暂时没有回去的打算。”她还是不想让他担心，或许也不想违背他意愿——她看得出他是不赞同她回去的。

    丁申海第二天就走了，他还要赶去上海开会。她二哥走后不久，柳奇云竟然来了北京，他直说自己是特地来见她的。丁慕宝纳闷他怎会知道她行踪，他说是她二哥透露的。丁慕宝半天没说话，看来在二哥心里，柳奇云是适合她并且能与她平淡过一生的好人选。但她实在意兴阑珊，不管柳奇云说是要辞掉工作来北京还是说要重新追求她，她都不感兴趣。

    柳奇云坐在她对面，眼里有一丝挫败，他叹口气：“丁慕宝，是不是我做错一次之后，就再没机会改正？”

    丁慕宝微微一笑：“错事可大可小。”

    柳奇云自然知道她话里意思，他沉默一会：“丁慕宝，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爱着顾懿笙，爱他爱到不惜拒绝每一个想接近你的男人。”

    “每一个？”丁慕宝觉得好笑，“还有哪个男人想接近我？当然，除你之外。不过，你要知道，自大二那年开始，你我便再也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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