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帝君的散瘾日渐严重,药缘儿吩咐留在春浅香寒的老仆人把仙瑶初静厢房里的东西全部清走,只剩下一张被棉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老木床,床铺用的是软木,人坐在上面还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颇有些年代久远的意味。
“你这是几个意思?”,老帝君被人尊敬了一辈子,到老了,到老了居然被自己亲儿子送来药缘儿这里如此羞辱,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老帝君简直就是怒不可解,一旁的樗太帝妃也是惊讶不已,微微张开檀口等着药缘儿的解释。
解释?药缘儿从来不向无关紧要的人解释些什么,只是淡淡的扫了老帝君一眼,说道:“仙瑶初静是思雨帝妃与婳儿小帝姬住过的地方,老帝君若是欢喜就留下,若是不欢喜就罢了,春浅香寒小,容不下老帝君这尊大佛,出门请便”。
老帝君与樗太帝妃脸色齐齐一变,对于老帝君来说思雨帝妃的离去是永远不可言说的痛,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故意服食逍遥散放纵自己,而对于樗太帝妃来说,思雨帝妃来说就是一段不可言喻的过往,就是因为这个美丽而嚣张的女子进了帝宫,那些原本在帝宫内活得好好的一众帝妃忽然失了宠,二十年的光阴虚虚度过。
老帝君上前摸了摸老木床,似有感慨的坐了上去,老木床立刻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似乎在抗议,偏偏老帝君还用力的摇了摇,问道:“雨儿和婳儿住在春浅香寒的时候你就让她们母女俩睡这个?”,药缘儿无声的点点头。这铺床是楉儿那个小气鬼买的,所以质量不好,做工也不怎么样,但是在老帝君眼里多多少少算是一个安慰吧!
站在一旁的樗太帝妃忽然红了眼眶,思雨帝妃活着的时候是帝宫嫔妃的噩梦,如今她都已经香消玉殒了,还是自己挥之不去的痛苦,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一个大活人一心一意的陪在自己夫君身边,但是他总是对自己视而不见,难道自己还比不上一个逝去的思雨帝妃吗?
老帝君眼角留下浑浊的泪水,和衣睡在了床上,疲倦的声音响起道:“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累了累了累了”,老帝君的苍老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物的厢房,一阵阵的回响在樗太帝妃的耳边,老帝君累了,在失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之后就累了,樗太帝妃如同魔怔一般,药缘儿见了牵着行尸走肉般的樗太帝妃退出了院子。
“很难过是吗?”,药缘儿的声音在樗太帝妃耳边响起,把神游天外的人儿成功拉回,樗太帝妃木然的问道:“神医在说什么?”。药缘儿正视樗太帝妃的眼睛,说道:“难过也得熬着,新东曜帝君继位,大赦天下,史无前例的把一众太帝妃放出宫,允许自由嫁娶,您选择留在老帝君身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您得熬着”。
樗太帝妃露出一抹苦笑,是啊!熬着,熬着,只要能留在那个男人身边,熬着算是什么?就算永远都无法替代思雨帝妃,但是还能看见他就满足了。樗太帝妃指着自己的心,说道:“我从来都不怕熬着,都已经熬了七年了,我只是心疼他”,樗太帝妃的目光穿过木门,仿佛看到了里面酣睡的老帝君。
“啊~~~~”,仙瑶初静忽然传出声音,药缘儿一进门就看见老帝君痛苦的在床上打滚,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头冒出,打湿了整件衣裳,药缘儿低声轻喃道:“这怎么可能?他的明明才服食过逍遥散一天的时间,为什么发作的如此频繁?”。
药缘儿看着痛苦得打滚的老帝君眸中平静无波,一旁的樗太帝妃着急的拉着药缘儿手,指着痛苦的老帝君说道:“快啊!神医,您快想想办法啊!”。“办法?”药缘儿心想,哪有什么缓解痛苦的办法?不过都是咬咬牙自己撑过去罢了,药缘儿看着痛苦的老帝君,说道:“若是他撑不过去,那我就送他一程,免得他留在这个世上这么痛苦”。
樗太帝妃闻言背后寒毛都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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