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是少爷来了”,药缘儿远远的就瞧见站在门口迎接自己的竹蓂,药缘儿眉眼一挑,笑着打趣道:“看来这儿遍布眼线啊,我才刚刚到就有人给通风报信了”,院中处处是欢声笑语,也许是因为冬日里没有活儿干。
“少爷,喝点儿热茶暖暖身子吧!”,竹蓂递过一杯用莲花花瓣泡的茶,屋中顿时弥漫着花的清香,像是千万朵莲花在眼前缓缓盛开,花香沁人心脾,药缘儿笑着品了一口后把茶盏放下,说道:“刚刚瞧见一个很可爱的小丫头,穿着红色的衣服,定是她来通风报信的吧?”。
竹蓂把糖莲子放到药缘儿面前,回答道:“那是隔壁村孙家的三女儿”,药缘儿还以为住在这儿的全部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不过仔细想了想又释怀了,问道:“她是来玩的吧?”,竹蓂一愣,似乎没曾想这个问题,回答道:“她在这儿住下了,大概半个月才回一次家”。
这就奇怪了,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操作,眼见药缘儿好奇的目光,竹蓂解释道:“孙蔓儿因为家中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哥哥,两个姐姐,所以家中情况不太好,有一日夜晚,孙蔓儿敲开了这儿的门,说是家人养不活她了,想来这儿讨口饭吃”,药缘儿额头滴下几滴汗滴,还有这种不要自己女儿的父母?
竹蓂每日沉浸在做木活儿的世界里,根本就不管垃圾山这个发生的事情,竹蓂就连自己一共收留了多少人都不知道,药缘儿无语扶额,只能吩咐鸢儿前去清点一下这儿到底住了多少人,而且还要询问他们的基本情况。
一年不见竹蓂的雕刻技术似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把小小的刻刀在拇指大小的圆木珠子上飞快的颤动,木碎屑随风而动落在地上薄薄的一层,木珠中间镂空,似乎有一只白鹤振翅欲飞,顺着木纹还勾勒出一棵茂盛的迎客松,竹蓂开始把木珠子放到水中清洗,随着铅华濯尽,似乎打磨出岁月本来的模样。
库房中木雕形态各异,大小不同。最大的是一只八尺有余的雄鹰,其颈间的微羽清晰可见,最小的药缘儿瞧见了瓜子仁一般尺寸的一叶扁舟,连舟上垂钓的老者的胡须都根根分明,药缘儿忽然十分有兴致的围着一个木车转了几圈,问道:“这是织布用的吗?跟书上画的有些不一样”。
鸢儿还是很熟悉这儿的,手指着织布机的两端说道:“爷肯定是觉得这里不一样,这儿被竹蓂大哥高改过了,只要织布的时候用力推机杼,梳子就会带着丝线弹到另一边,这样可以避免梳子卡在里面,半天弄不出来”。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用,放在这儿藏起来,难道是今年的蚕丝已经织完了?”,药缘儿绕着织布机走了两圈,边打量边问道。鸢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解释这说道:“还没有,她们说冬天太冷了,手脚发麻不适合织布,至于男孩子更加不会干这个”,药缘儿眸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即淡淡的说道:“我瞧着她们的炭火烧得旺旺的,屋子里跟春天似的,怎么可能会冷得手脚发麻?垃圾山可以收留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但是不会成为懒惰的归宿”。
因为不少人一起帮忙做,到了半夜登记人数和基本情况的册子就送到了药缘儿房中,楉儿在一旁小心的翻看,药缘儿看着杂乱无章的册子一列列的扫视,一共有一百七十三口人,随后看似随意的用朱砂笔勾出了十二个名字,那位竹蓂说过的孙蔓儿也在里面。
楉儿在一旁研墨,药缘儿仔细的把十二个人的名字誊抄在一张白纸上,对着楉儿说道:“这些都是能找得到她们家人的孩子,等到天亮了就送回去”,楉儿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问道:“她们都是家人不要才送到这儿来的,就这样子送回去会不会不太好?”,楉儿的观察能力没有药缘儿那般好,药缘儿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这十二个孩子无一例外都是女孩子,说是因为家中有了幼弟父母不喜欢才抛弃的,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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