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这是夸奖吗。”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夹在指尖，放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有些事情，母亲并非是迁怒，当年母亲在医院生产的时候，后来有人说在医院见过你的母亲。”

    尽管隔着一个座位，但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近，她不知道是被他身上清晰可闻的烟草味道迷住了呼吸，还是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怔住了思维。

    “所以，沈小姐，你是怎么看待你母亲的刚好出现呢那个孩子对江家来说，有多重要，这你应该知道。”

    “这能说明什么，按照你话里的意思，岂不是那天每个在那家医院的人，都一样摆脱不了嫌疑吗？”她侧过脸去看他，秀美的脸泛着白色的光泽，嘴角扬起讥笑的弯度，“是不是啊，我的江先生。”

    江溪砚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手指的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一出一个个烟圈，烟雾迷漫在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成灰蒙蒙的纱。

    他薄凉的唇缓缓的有些漫不经心的轻吐，“那如果是真的和你母亲有关系呢，你该怎么办，还会这样不管不顾的站在她那一边吗？”

    “如果？只是没有如果。”她说的坚定，清澈而认真的眸光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你到是有信心！倘若水落石出那一天，结果确实和你母亲有关呢，贿赂？拐卖？你要怎么做？大义灭亲？”江溪砚的言语不再是漫不经心的味道，而变得十分冰冷，甚至不再看她一眼，再次旧话重提，“江洛两家的隔阂并非仅仅是这一件事情，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离婚对大家都好。”

    洛行笑了，如水墨画般的眉眼顿时生动起来，好似一朵兰花，悠悠的绽放开来。

    “说了这么久，这最后一句话，才是你真正想说的吧。”

    这个男人，对她的观感怕是嫌弃居多，哪怕隐藏再深，总能在不经意的瞬间看出几分。

    沈洛行的心里其实很清楚，江溪砚有句话说的是对的，江洛两家隔阂已久。

    两家联姻，并无可能。

    只是她的一意孤行，打破了这个不可能。

    “江溪砚，我想告诉你一句话，比起别人叫我沈小姐，我还是更喜欢江太太这个称呼！”

    她顿了顿，然后继续说到，“是不是林思思回来了，我这个一直当作摆设一样的妻子，连当个摆设的资格都要失去了？”

    “当个摆设，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

    良久，她的声音轻轻响起，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带着激荡人心的蛊动，“就算到老死，也就是一摆设，我也不会不会给你和别人双宿双飞的机会！”

    很久以后，沈洛行才明白，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满，而有些结论，也不能下的太早。

    他听了她说的话，好像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似乎是很稀松平常的，引不起他一点儿的关注，轻飘飘的斜睨一眼她，“这么说，这辈子你就吃定我了，要对我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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