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好像自己是无关紧要的人,根本不是洛家的人一样。
她不敢细想,更不敢深猜。
她好不容易才听见自己找到了声音说,“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她需要有一个否定的声音来否定自己,那样惊慌失措的心才会心安。
江溪砚握住洛行冰凉颤抖的小手,拇指轻轻的在她的掌心挠了两下,无声的给予一种安慰。
他说,“行行是你的女儿,爸出事受伤,你心焦有郁气也是正常,可是她和你一样焦急万分,你可能不知道她是受了什么样的惊吓”
“我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沈秋华开口打断江溪砚未说完的话,走廊里的灯光下,她一张柔美的面容有些岁月的痕迹,那双严厉的双眸似乎也有了些许疲惫。
“你能为洛行说话维护她,这很好,可是,我要教女和你还是无多大关系的。”
沈秋华叹息了一口气,“洛行,你爸爸因为你差点就没了命,你懂我接到接话那一刻的心情吗?他啊,也是我的半条命,儿女都是生来讨债的,相依为命到老的人是他。”
“你上次为你外公指责忤逆我,这一次你让你爸爸受伤,让我跟着他一起丢了半条命,洛行,我不该养你的”
摇了摇头,她稍停顿了一下,漠然的说道,“你嫁人了,也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并不曾苛待于你,你不要再登洛家的门,自己好好生活,我也没有你这个”
话尾还没有落下来的时候,不远处的病房门一下子被打开,洛言从里伸出脑袋朝两边看了看。
看到站在窗户前的几人,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可是相隔了一段距离,他并不能看清几个人的神情,也来不及细想。
洛言开口道,“妈,爸醒了。”
沈秋华几乎在洛言的话一落,便是步履匆匆的走过去,眼角和眉梢都松开了不少,不再是迫人的凌厉。
走了快到门口的时候,她想起来似的扭回头来,对着正缓缓要跟过来的洛行说,“洛行,你不用过去了。”
说完,也不管听到的人心里是怎么想,又会怎么去看待她,径自走进门里去,还不忘一把扯回了惊愕住的洛言。
洛言没有挣脱母亲的拉扯,只是脸色不太好看的放低声音,“妈,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质问我?”沈秋华不答反问道。
“妈,你懂我的意思,行行是哪里做的不好吗,还是不够听你的话吗?为什么你对她就不能宽容一点?”
“她是你的女儿,是你养大的女儿,你难道对她全无母女之情吗?”
“洛言”沈秋华淡淡的瞥他一眼,眉宇深蹙,“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关于这些事情我会和你再谈的。”
“现在,我要去看父亲,你不要多话。”
“妈”洛言无奈的看着母亲朝里走去,眼里是浓浓的无可奈何。
关上了门的那一刻,洛行好像听见了霜冻的声音,她忍不住伸出双手环住自己的胳膊,心里唯一的感觉就是冷。
不曾有过的冷。
大概是,这个冬天里最冷的时分吧。
江溪砚看了看关闭了的门,想着沈秋华刚刚一直说的话,那根本不像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态度。
因为,她拿话刺洛行,他发现沈秋华除了有一丝不落忍,眼里并无多少心疼。
难道她未完的话是洛行不是她的女儿
只有这样,一切才能说的通。
“我妈她她好像好像不要我了”洛行有些失魂落魄的呢喃,“她不要我了”
她垂着头喃喃低语,一双乌黑的眸子失去了往日里的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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