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的难熬,像是心泡在热水中,火烧火燎的难受。
那个人不是一直身体康健的不像一般的老人吗?
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
沈秋华一时茫然的记不得具体的时间了,有两年?还是三年?或者更久
他此刻是真的生死难料吗?
眼睛一闭上,她的眼前就会浮现母亲当年像一只跌落的风筝,迅速决绝的,那种无法诉说的绝望。
那个画面,始终像一个噩梦一般如影随形的伴着她。
每每对父亲沈复有一点孺慕之情,便会被噩梦惊扰回到了原点。
时间久了,心也越来越冷,那点希冀的孺慕也越发的淡薄。
夜色渐浓,时针似乎变得很慢。
了无睡意的沈秋华披着一件外套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黑沉沉的夜景被路灯照射的忽明忽暗,让人看不真切的有一个模糊的大概。
她的心,也像是置身在这黑暗之中,怎么也找不到方向,迷惘的迷糊。
洛海荣拄着拐杖推开房间的门,一瞬间就看见了妻子寂寥无助的背影,萧瑟的同时,还有说不出的深沉的悲伤。
就那么看着她的背影有好几十秒钟,看着她快要融入窗外的黑暗之中。
心里有被同化的难过,不知道原因的伤感。
“怎么了?怎么不睡觉,是睡不着吗?也不开灯。”
说着,洛海荣就要伸手摸墙壁上灯的开关,还没有摁下,被一声厉呵打断。
“不要开灯!”
洛海荣的手顿住,放在开关上思索了许久,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担忧,“怎么了,秋华。”
妻子太过反常,声音里有着很容易让人发觉的焦躁不安的情绪。
她一向都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很少会有这样情绪紊乱的时刻。
沈秋华没有说话,也同样没有回头,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说父亲生死一线,自己还依旧挣扎在过去的记忆中脱不了身吗?
还是告诉丈夫她她被一手养大的孩子骂冷血无情
不能什么也不能。
因为,沈秋华怕洛海荣知道后,会有和洛行一样的想法,会被自己的无动于衷惊扰到。
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不是早就说过了,那个人的生死,从此与自己再无干系吗。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洛行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洛海荣正在书房处理事情,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师傅出现了危险,不知道妻子的百般纠结。
他走的很慢,慢慢的踱着步伐到她的身旁,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沈秋华的手,很意外的发现,她的手指是在轻轻的颤抖着,而且还很冷。
洛海荣一下子完全的包裹住她冰凉的手,用力的握了握,想要给予她温暖。
“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题,说出来了我们一起解决,不要怕!”
沈秋华动了动嘴唇,尝试了好几次,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好像被冻得失去了语言的表达能力一样。
“不要急,慢慢说”
洛海荣声音轻柔的不得了,根羽毛一样拂过她,给予她最温柔的包容。
好久之后,沈秋华才缓缓地,声音跟挤出来一样的涩然难听,“老洛,他他”
连续的“他”了好几次,才哽咽的说了出来,“他出事了”
那双锐利的眸子,此刻全然是无助的迷茫,和不知所措的焦虑。
从没有这样清晰的认识到,那个人也会死
他?
她的话在洛海荣的耳朵里转了两圈,在细看沈秋湖神思不蜀的模样,极快的抓住了一个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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