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华和洛行几人转过身，顺着声音望过去，便是看见了被齐晓雨扶着胳膊慢慢走过来的柳雪。

    柳雪的神色有些不愉，眉眼之间都是不想看见他人的样子。

    有多久没有和沈秋华面对面的站在一起了呢，柳雪自己的心里也不太清楚。

    宁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心想和一个人不见面，完全可以做到一生不相见。

    “你的话，听起来挺好笑的。”沈秋华抬起下巴，气势升起的开口，“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你是谁？去什么地方之前，还需要清空场所不可吗？”

    她和柳雪两怕是终此一生也不会和解。

    柳雪的脚步没有停，示意齐晓雨敲了敲病房的门，才像是抽出时间来搭理沈秋华一般，“知道你在这，那定然是要找人来清场的。”

    没有想象中的看到沈秋华暴跳如雷，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而淡漠。

    心里想要她能气愤，不过看见沈秋华没有什么变化的脸色也不失望。

    她和沈秋华俩个人针锋相对了几十年，彼此的性情也算是摸的很清了。

    沈秋华从来就是一个冷漠无情，像是一个不会有过多思维情绪的人。

    “你有那个本事吗？”沈秋华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眉眼上扬的不屑，“你也就是嫁了个不错的人家，否则啊”

    上下打量了柳雪几眼，顺便施舍给一边的齐晓雨一个眼神，那看不上的样子，实在是赤裸裸的不加掩饰。

    “否则，柳雪你早就把自己作死了。”

    说完，沈秋华笑了一声走到走廊的另一边。

    “你！”柳雪气结，一时有些被懑的说不出话来，缓了好几口气才缓了过来，抬眼瞪了她的背影一眼，用力的想要瞪出一个洞来的模样。

    “进来。”

    听见门内无几分气力的声音，柳雪压制住了内心深处的不悦，推门走了进去，并且拒绝了齐晓雨的跟随，语气放缓的说，“晓雨，你先在外面等一下。”

    齐晓雨应声点头，“好。”

    沈复没有靠起来，还是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只是努力的睁大了双眼，让自己表现的精神一些，“小雪来了。”

    语气不悲不喜，仿佛是很普通的问候。

    “嗯。”柳雪站立在床前几步之遥的地方，捏着包包的手稍微用了一下力，“你你怎么样”

    眼前的男人，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苍老成如此的模样了，垂垂老态的让人心惊，是时间走的太快吗。

    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是怨是恨，还是释然

    “还好。”沈复微微勾起苍老的嘴角，声线不高，略显疲态。

    身体的事情，基本没有什么好在多说的，他也不想提。

    本来认为柳雪大概不会来，可是有些意外的来了。

    有些话本想随着死去带走，而今却想叮嘱两句，怎么说也算是一手养大的孩子。

    “你能来，我很高兴，那么有些话也就说开吧，可能并不是你想听的。”说着他有些喘气，好几秒钟才继续说道，“不要再和你姐俩针锋相对了，你已经让她失去一个女儿了，难道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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