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花慢慢飘落下来,映的窗扉平白增添了几分仙气。
别墅里的中央空调四季如春的吹拂着。
但陆栖迟还是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弥漫上来,就好像窗户刮开了一道口子,有寒气渗了进来。
她一瞥眼,才看到江温远黑的可怕的脸色。
陆栖迟有个特质,秒怂。
就比方说现在,她看着江温远近在咫尺的俊脸,听着他似乎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再说一遍”几个字。
瞬间就换上了笑脸,“那个我是说这事咱好商量,好商量”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要是被这男人一气之下从楼上丢下去,一尸两命多划不来。
江温远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看在陆栖迟的角度,他的侧脸有些刚硬,就连身躯都带着微末的僵硬。
他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就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暴风雨一样。
陆栖迟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一点点在往门边移了移,噫,太可怕了,她还是离着远点吧。
就在她自以为安全了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走过来。
在她惊诧的目光中,打横抱起她的身子。
又来!
陆栖迟被他抱起来,有些生气的咬了一口他的肩膀。
见他没反应,才胡乱蹬着自己的脚丫,“你要带我去哪,你说过你对我没兴趣的”
那么久远的事情,难为她还记得。
江温远轻摇了摇头,温声道,“你别乱动,摔下去孩子保不住可怪不得我”
鬼知道她肚子里哪有什么孩子。
听到他的声音之后,陆栖迟果真安静了下来。
不吵也不闹。
她大概是到了现在才知道一己之力是有多绵薄,在繁杂的尘世里,她就像是一根指头就能掐死的蝼蚁一般渺茫的存在。
就连自己的生活都决定不了。
江温远心满意足的抱着她到了兰博基尼的后座,末了还意犹未尽的吻了吻她的鼻尖,“乖女孩儿,马上就到了。”
黑色的兰博基尼像是猎豹一样盘踞在深夜里。
陆栖迟像是被他摆弄的洋娃娃,浑身都没有了继续挣扎下去的想法,她甚至自暴自弃的想,就这么下去吧。
驾驶座上的男人笑容温淡,她的拒绝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陆栖迟隐隐感觉到,或许从第一天,他那样强硬的态度融入她的生活里的时候,就是一场密密麻麻编织的阴谋,一场蓄谋已久。
这个男人的心机太深,或许终其一生她都猜不透他。
感觉到轿车行驶的速度在放缓,陆栖迟缓缓睁开了眼睛四处张望着。
她没有自主权,就连现在要去哪里全是凭这男人的一时兴起。
古朴的民居,并不宽敞的地方。
只是牌子上红色的“民政局”三个字异常刺眼。
现在是晚上九点钟,早该下班了的时间,可里面依旧是灯火通明。
在安城能一手遮天到这个地步的,不用脑子就知道是谁。
江温远从驾驶位上下来,替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低低哑哑的笑着,“是你自己走下来,还是我抱你?”
两个选择。
结果却都是一样的。
今天必定要和他走进去了。
然而陆栖迟心里还是怀揣着一丝希望,“江先生,我们是要去干什么?”
他应该不会这样快和自己领证的,陆栖迟想。
毕竟他那么爱他的太太,怎么会允许自己的配偶栏不再是那个人了。
江温远薄唇动了动,凉薄无情的眉眼透出些许的笑意来,“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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