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昌殿内,时刻关注着前线战况的孤月听到前线危急的消息,也是脸色一变。
“听说鍮少将军主张以不动应万变,其他众将却主张主动出击,而蒙逊那厮狡诈之徒竟使出调虎离山计,鍮大将军及少将军奔赴西郡,故而显美及昌松,境况不妙”月笙一一说着她打听来的消息,瞧着自家公主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声音也越来越低了。
孤月急得食不下咽,但打战方面这样的军国大事,她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当听到月笙说左将军云连已率军支援,才略略松了口气。至于东面西秦军的入侵,孤月倒是漠不关心。
想到与鍮怀谦彼此已分别了三个月,孤月的心头涌上了浓浓的思念之情,这情绪堵涨在胸口,无处发泄,遂吩咐随侍身旁的月箫:“拿笔墨来。”
笔墨既已取来,孤月屏退了众人,有心想要写封书信寄往前线,提起笔来,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怀谦,汝过得好吗?
怀谦,汝在边境吃得饱吗?穿得暖吗?
一张又一张的字条被孤月揉成团,丢在地上,堆起来都快像一座小山丘了。其实孤月最想问的,不过是一句:汝,可有想念吾?却顾忌鍮怀谦正在作战,恐有分心,最终也只是在纸上写了四个字:望君平安!一如当初送别之时的寄语。
冬去春来,一年又一年,战事胶着。孤月和鍮怀谦就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孤月在信上说着姑臧王城内发生的一切事宜,大到西秦质子被处死,小到每日天气饭食,每封信,皆能洋洋洒洒的写上好几页,每天的心思,也全部放在了写信上。而鍮怀谦的信,总是那么的短:安好,勿念!这样简单的四个字,也能让孤月开心上好一阵子。
只是鍮怀谦的信,总是不固定,或一个月一封,或三个月一封孤月也只好安慰自己,前方战事吃紧,自己应当理解怀谦,心里却是不免焦灼。她多希望,信里能提及他的生活状况,边境风光,或者,一句想念
鍮怀谦收到孤月的信,内心一片复杂。尤其是见到信上写了西秦质子被处死时,呼吸一滞,心里被各种情绪缠绕着,实在是不知该如何给孤月回信。然则孤月与此事着然半分关系也无,鍮怀谦还是无法再如从前那般视孤月为黑暗中的一缕光。
内心又在挣扎:“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南凉公主,旁人生死毫不顾忌,甚至可以拿来当作谈资!”
有另一道声音在反驳:“不是,她懂什么呢?天下枉死之人如此多,她一深宫女子,如何如何能顾虑到这些”只是这道反驳的声音却不如上次孤月送别之时那么坚定了。
鍮怀谦有些迷茫,他不否认自己已经对孤月有了隔阂,为麻痹自己,每天全身心投入战事中,孤月的信也就一直被搁置。待想起来自己还未回信,也就只是提笔淡淡的写下“安好,勿念”四字。
鍮怀谦再冷淡,也经不起孤月那一封又一封信接连寄来的热情,被自己压抑的思念也如一颗埋藏多年的种子,生根c发芽,疯狂生长
是以,几年之后,孤月那颗焦灼之心,亦终于在某次收到鍮怀谦的来信时爆发了出来,上书:东风不顾荒芜地。
东风不顾荒芜地
东风不顾荒芜地,一寸相思一寸灰!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彻底点燃了孤月心中的小火苗,那颗思念之心就像压抑许久的猛兽,甫一冲出牢笼,有吞噬一切之势。
孤月进了王上的书房翰海阁,刚一踏进门槛,就跪了下来,“父王,女儿请求父王允吾上前线,女儿牵挂怀谦,倘若父王不允,女儿恐有一生的遗憾!”
拓跋傉檀就端坐在书案后面,看着自己的女儿用渴盼的眼神望着自己,言辞恳切真挚,颇为无奈。傉檀心里知晓自己女儿性子坚韧执拗,今日若不允了她的要求,怕是就要在这长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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