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鍮怀谦一身戎装,要再度入战场了。孤月什么都不曾说,只是于前一天夜里,归置了鍮怀谦的衣袍,看到破损之处,便寻了月音及月韵教自己针线活儿。
从未做过这些,初次入手,那细如牛毛的绣花针便频繁的扎在自己十指之上,有细小的血珠漫出,然而这针扎的痛,仍旧不如孤月心里的苦涩苍凉。
月音和月韵想上前帮忙:“公主,让奴婢们来吧。”
“不用。”孤月轻描淡写的拒绝,语气却满是坚定。这是他的衣物啊,怎容他人插手,“吾也只能做这些了”低低的声音,消散在这一室之中。
烛光未歇,孤月亦是一宿未眠。衣袍已缝补好,只是这针脚,却是稀稀拉拉c歪歪扭扭的,仿佛是一条条的蜈蚣匍匐其上,丑陋不堪,孤月不由得有些气馁。
次日一早,又见得鍮怀谦立于军前,从容不迫,神色平和,孤月见得鍮怀谦唇角翕动,无声地做了个唇形:等吾。隔了众人,孤月偏生就瞧见了他吐出这两字。二人相顾无言,这一刻,二人眼皆只余彼此,摒去了众人,隔离了喧嚣,世界单纯无比。只是怀谦,为何吾与汝,总是在离别?
大风萧瑟而凛冽,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鍮怀谦只领了三千精骑,轻装从简地出发了。
这三千士兵行至祁连山脚下,便弃了马匹,悄悄潜入了深山之中。夜深而凉,遂生了小堆的篝火,这些士兵皆功夫了得,随便捉些野兔c山鸡不在话下。他们将这些野兔山鸡处理一番,去掉皮毛和内脏,用木棍穿插着置于火上烧烤,嗞溜嗞溜的油冒出来,滴入火堆,将篝火烧得更旺,噼啪作响。肉香四溢,一行人就着携带的干粮,喝酒吃肉,好不痛快。
“也不知这大战啥时候结束,上回俺婆娘来信说给俺生了个大胖小子,真想回去看看,久了怕是那胖小子将来连他老子都不认得”一个大个子,面相老实憨厚,一喝酒话匣子就打开了,说到妻儿黝黑的面上就一直挂着傻兮兮的笑容,一口大白牙与这黑黢黢的面色形成强烈对比,倒是叫鍮怀谦多看了他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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