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是孤月无疑了。
孤月是从水心亭跳完舞悄然离开的,从逍遥园往南走,是出宫之路,正穿过紫阁,走到这万秋阁,冷不防就被人拉住了。孤月一曲舞毕香汗淋漓,有些黏腻,被风一吹身上又冷飕飕的,想疾步回去沐浴更衣,陡然被人拉住,正要发火,见得对方面容,这火气也就变为深深的忧愁了,这人正是她在长街上遇到的粘人无比的“连折”。
“连折”不负所望,果然发挥了他的粘人特性,拉着孤月的手就吧啦吧啦说个不停了:“哎呀,姑娘,我们真是有缘呀”
怕是孽缘吧,阴魂不散的,孤月在心里吐槽着。
“你刚才那舞跳得真好!”
“谢谢夸赞。”孤月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对方的赞赏,反正他都跟到这里来了,那是无比确定跳舞的人就是自己了,没什么好推诿的。
孤月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一抽,却没抽出来,望着对方生得如此招摇的脸,心想反正自己也不吃亏,就由着他握了。再细细思忖,他既然能去临渊池观舞,且身上衣料也是上佳,身份必定不俗了。是以孤月再次质问“连折”:“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身上衣饰风格不似南凉,孤月又补充一句:“你是胡夏国使臣?”
“连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呀,我早说过我是王子嘛,我是胡夏国三王子,复姓赫连,单名折,不过你叫我连折也是可以的。”
孤月差点脚下一崴,没想到他告诉自己的身份竟然是真的,心想这人要么是太过聪明耍着自己玩,要么是太实诚,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蠢。看着自己面前这人,顶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要是舌头伸出来,背后再多条尾巴,那就是条向主人求抚摸求表扬的大型犬,孤月默默地在心里划去第一种可能。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当时报的身份也是真的嘛,有趣,孤月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地翘起。但是想到自己大费周章地进宫跳舞完全就是胡夏没事找事,又有些生气。
孤月甩开连折的手,这下连折没注意,被她甩开了。孤月迈步往宫外走,只不过连折这大长腿,一步抵得了她两步,是以孤月怎么也无法拉开距离甩掉对方。
连折继续跟她搭话:“那你是哪位公主,叫什么名字呀?我好娶你呀。我觉得你还是嫁给我比较好,你若是嫁给五弟还得随他叫我哥哥,我比五弟长得好看,也比他有钱,而且他也打不过我”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孤月听得满头黑线,想不到这连折还真是个话痨,跟在她身后聒噪得不行,而且居然真的相信了自己是公主,虽然的确是这样没错,但还是觉得对方傻乎乎的。不过谁说自己一定要嫁给他们兄弟俩了?孤月回身,不料“砰”地一声,撞上了一堵“墙”。
连折一直说着话,没料到孤月突然回身,没刹住脚步,正好被孤月撞人怀中,小小的一团,软软的,原来女人的身子如此绵软馨香。
孤月迅速退出了连折的怀抱,倒叫连折有些失落。男人的胸膛满是肌肉,硬邦邦的,孤月的鼻子撞得生疼,“嘶嘶”地呼着痛,眼泪都快要飙出来了,委屈得像只猫儿,连折便一把捂住了孤月的鼻头。男子体热,又走了一段路,手心都带了薄汗,却并不难闻。孤月的鼻子早被冻得冰凉冰凉的,索性由他捂着,男子身上的体温便通过手掌源源不断地传向孤月的鼻头,甚至整张脸都被捂红了。幸好有夜色掩护,连折看不分明。
“三王子?三王子?”梁裒的声音依稀传来,越来越近,带着禁卫军就要找过来了。
孤月拍开连折捂着她鼻子的手,作势要走,可连折不依不饶地又拽住了她的袖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这孩子还真是执着哟,孤月当真是有些无奈。
“三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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