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音突然站起身来,将遮在自个儿面前的薄纱扯下,朝着两个眼睛越瞪越大的男子露齿一笑:“讷日兄弟,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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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似乎有一些声响,离帘最近的纳兰尉蹙了一下眉头,瞧了一眼帘外立着的两个身影,心中泛起一丝的涟渏,注意力又转了回来。
屋内,脸上阴沉的塞罕坐在上首,一身红领甲胄的林宇昕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旁边围着塞罕的心腹,其中一个人将弯刀架在林宇昕的脖子上。
林宇昕仿若未觉,时过三年,他的在面容更加成熟,长年征战虽令他肤色有些偏暗,但眉宇之依旧是多年前,那个名动北辰未婚恨嫁女子心目中的清俊少年。
眼睛盯着他们眼前模拟草原地形做出来的模型,他的口吻略沙哑,指着其中一条看起来并不大的鸿沟:“此为草原的隘口长峡山,地势易守难攻,我们只要守好这里,乌达一氏根本奈何不了我们。”
“你懂什么?”不待塞罕开口,拿着刀架在林宇昕脖子的身后男子沉声开口,“我们有二十万大军,乌达一氏只有五万,统一草原指日可待,你却让我们守在这个山口?你什么居心??”
“纳图,”塞罕低沉开口,示意他将刀拿开,后者面色动了动,最终收起了刀。
塞罕阴森的瞧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林宇昕,拿过一边的茶杯抿了一口,看向纳兰尉:“纳兰觉得?”
“大汗,”纳兰尉恭敬的朝塞罕作了个辑,望了一眼林宇昕,“林将军说的没错,长峡山地势特殊,前后只有一条路,那乌达一氏想要与我们一决死战,也只有正面迎锋,我们亦不用去考虑后方是否会被包抄,也不用担心我们的粮草会被截断。
而急于将胜利拿回的他们,却只能看着我们占据有利条件,任我们所为。”
塞罕的脸更沉了些,周身气势微寒:“你的意思是,与他们耗费?”
纳兰尉勾唇轻笑,“不过也像纳图将军所言,如今我们有二十万大军,却不敢与他们五万人正面交锋,巴巴的守着有利地势等他们自已灭亡,传出去,是会辱没了大汗的名声。”
林宇昕偏过头看他:“丞相不知衰兵必胜?”
纳兰尉淡笑:“亦有邪不胜正之说。”
林宇昕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轻哼一声,也不看塞罕,沉声道:“兵家只有胜负。”
纳兰尉道:“林将军说的是。”
两个人说话似打哑迷一般,纳图等人面面相觑,皆拧着眉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塞罕,指望他给他们一点指示。
塞罕何尝又能听得懂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不过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那是真的。他心中也不喜这个北辰派过来的年轻将军,但因对北辰的忌惮,他又不得不压下自个儿的怒气,着实憋屈。
缓了缓,他看了一眼纳兰尉:“纳兰,可熟得长峡山隘口之地?”
他隐含的意思很明确,那便是想打一战,林宇昕面色微变,瞧他一眼,见塞罕沉着的脸色,情绪又很快被自己压了下来。
纳兰尉今日的笑容有点多:“回大汗,纳兰自小便是在长峡隘口边长大,自然熟识的紧。”
“好,据探子来报,乌达格多和贺兰音率领他们的五万大军已经临近了东边,不出三日,必到隘口。”
贺兰音三个字令林宇昕有些动容,纳兰尉将他眼底变幻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下了然,淡笑道:“我方占据长峡地形优势,若再加上林将军的大军,不出一日,必定到达隘口中心地带,并提前做好一切的埋点。”
“林将军,”纳兰尉看着神色变幻不定的林宇昕,“您觉得呢?”
来草原的这段时间,林宇昕算是领教到了塞罕的好胜之心。他与乌达一氏大战这么多年,靠的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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