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晋泰看清了来人,心下一凛,道:“秦二姑娘那声‘谁敢’可是对下官说的?难道姑娘认识这莽妇不成?”
“不曾认识,只是觉得曲大人当街拿人有些说不过去了罢。”
曲晋泰一听,瞪大眼,“有何说不过去?这莽妇刚才辱骂下官的话想必您也是听到了,在下对她多有礼遇,可她偏偏不识好歹,凭白污蔑他人,下官难道还不能讨回公道了?”他步步紧逼,心道这村妇固然命大但也极其愚蠢,既然今日执意来替亡夫寻仇,那么他就让他们做一对苦命鸳鸯,人死了谁还会在乎那账本?
这般想着,便是说什么都要将村妇拿下。
秦朝歌见对方如此亟不可待的行为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做贼心虚,上一世她遇到的曲晋泰断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到底如今的他还是太年轻。
她不由心生嘲弄,“曲大人这么着急捉人作甚?既然曲大人是无辜的,依我看不如将她交给京兆尹处理,相信王大人定会秉公办理,还曲大人一个清白。”
“这个——”曲晋泰面色难看地看着两人。
脑袋里警钟响个不停,那乡野村妇自是好打发的很,即使有证据他也有一百种办法让证据永无重见天日的可能,但这一切的前提都要是秦朝歌没有出现。秦朝歌本人他也不惧,只是背后撑腰的是忠义公府。跟忠义公比起来他什么都不是,如今秦朝歌摆明了要替这农妇主持公道,他要是硬碰硬,那便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也罢,从长计议。
曲晋泰倒是个察言观色的,即使村妇拿着威胁自己身价性命的证据,但他很快调整了面部表情,做出了回应,“也是在理,来人,将这村妇送往京兆尹,说是有冤申报。”说完又看向秦朝歌,继续道:“下官这般做姑娘可是没了意见?”
“意见谈不上,为了避嫌还是让我手下的人去吧,秦忠,送她去王大人那里。”
秦朝歌摆了摆手,对那妇人道:“你且去找他比你在这里瞎嚷嚷来的强,王大人为人公正严谨,你不必多虑。”
那妇人愣了愣,感激涕零,“多谢这位贵人!”
“你不必谢我,我并未帮你什么,你若真有冤屈也要寻对法子,若污蔑旁人也是逃不了惩罚的。”秦朝歌话里话外都与妇人撇清了关系,只像是心血来潮帮了一帮。
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她复又对着曲晋泰道:“曲大人可不要觉得我不信您,我这么做也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真有什么意外,这人没有经过曲大人的手还好说,这要是经过”秦朝歌饶有所指,话里暗含警告,“那大人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竟敢威胁他!
曲晋泰额角青筋直跳,当下也只能忍住,道:“下官当然不会拂了姑娘的好意。”一字一顿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
“如此便好。”
秦朝歌又让秦忠把那村妇送离后,自己也待折返,不料她对面的子墨蓦然睁大双眼,慌忙跪下惊呼,“拜见二皇子殿下——”
君澈?他怎么会出现这里?难道刚才的一幕他都看到了?
带着疑惑,秦朝歌虽已经不像一开始对他那么排斥,但好心情也被破坏殆尽,她慢慢转过身,见君澈头带玉冠,身穿一席青色蛟纹锦缎长衫,站在楼梯玄关处对着自己点头示意,越发显得一表人才面如冠玉。
远远对上他如秋水寒潭般平静无波的双眸,秦朝歌不由抿了抿嘴。这个人此时出现在这里,是想如何?
君澈并未在颔首示意后转身离开,而是信步朝她们走来。秦朝歌明显感觉到君澈扑面而来的威压,这是向自己示威?她扫了一眼身旁的子墨,发现她已经额角渗出了不少汗珠,战战兢兢埋下头不敢看向对方,眉头不觉一紧,这厮想要干嘛?历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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