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局势比眼下更坏,想想未来局势也许会更加更加坏,索性便也能够承受下来。
“哥,我有一个对策。”朱耀祖面色严峻。“我来应付这个怪力少年,飞来飞去的胖老头就交给你了。”
“可以,放冷箭的家伙呢?”庐望他看向暗箭射来的方向。
“听天由命咯。”朱耀祖无奈笑笑。
“好办法。”庐望他黑着脸说道。
朱耀祖的想法只是权宜之策,却由不得他不接受。若论气力,当下二人恐怕也只有善使铜锤的朱耀祖能同对方拼得不逞多让,别看他身形精干瘦弱,然而气力在当年岭南五霸中稳稳排在首位。至于胖老头,自己牵制住多半也不是大问题。想要逼退对手,怕是痴人做梦,更何况暗箭难防,全身而退应该是预期的最好结果。
话不多讲,朱耀祖抡圆铜锤与少年对上一记,两人皆退半步。朱耀祖作攻方,少年纯然以巨斧格挡,这半步却算不得是势均力敌。少年的气力显而易见在朱耀祖之上。
“那现在换我来攻,要稳稳接下咯!”娃娃音少年兴奋说道。
少年的巨斧拖曳于身后,凭借惯性将斧头飞抡而起。巨斧划过一道半圆弧线,带着一股强烈的风压呼啸而至,直扑朱耀祖面门。
朱耀祖面色郑重如临大敌,却也毫不惊慌。然而直到斧刃来至身前三尺之距,他也没有举起铜锤挡架的意思。
少年龇牙咧嘴地笑,露出鲜红的牙龈。他仿佛看到对方的脑袋如西瓜一般被巨斧砸得爆裂,鲜血四溅,自己沐浴在血雨中激动得浑身颤抖。
巨斧就那么毫无阻碍地划过,然而没有西瓜也没有血雨。
原来早在巨斧抡到朱耀祖面门之前,他及时后仰架起了铁板桥,堪堪躲过了这一击,巨斧所携的风刮的他脸生疼。
“喂,你耍赖。”少年气急败坏说道。
“我可没说过要和你硬碰硬,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那只能说明你蠢。我不会因为你是小孩子就故意放水的,尽管放马过来吧!”朱耀祖激将道。
少年咬牙切齿,“你才小孩子,可恶,我一定要把你砸成肉泥。”
见激将成功,朱耀祖勾勾手,他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对是错。对方也许会失了方寸,令自己有机可乘。然而另一方面,对方的攻击也许会再凶猛几分变得自己难以承受。
再观庐望他那处,两人的战斗并非这种野蛮的对拼,反而有了技巧性可言。
庐望他一杆银枪矫若游龙,舞得密不透风。胖老头使的是一对双刺,奈何他本领通天也没办法近身庐望他半步。庐望他时而角度刁钻一记直刺,胖老头身法灵活,总能堪堪躲过。天下间最难缠的对手莫过于出神入化的长手兵器和身手灵活的胖子。以至于两人交战数十回合,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两处战斗短时间内皆看不出哪方到底占优,暗处的冷箭成了改变战局的唯一变数。几支暗箭射来,两人勉强躲过,于是不得不将注意力向他处分散出一部分。分散注意力,眼前的战斗就变成了苦苦强撑,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少年巨斧步步紧逼,朱耀祖一味闪转腾挪不去进攻,就在这时,他暗道不好。刚避过对方一记强攻,却注意到远处箭矢破势而来,这箭矢比之方才似更快了几分,眨眼之间已至身后。朱耀祖脚底板发力,强行扭胯,侧身躲避,仍免不了被箭尖的末刃划裂衣服,撕开一片大皮肉。鲜血霎时间汨汨流出。他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死吧!”少年的攻击刚落,下一击已然降临。眼前的敌人停顿的片刻,他已知道,对方避无可避。于是巨斧所携之势尤可开山,自上而下砸落。若这一击中的,朱耀祖的尸体想来都凑不完整。
连惊恐都来不及惊恐,巨斧便在他的瞳孔中渐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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