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那两种事情已经是完全不同层次的东西。当然历史上也不是没有不朽的演出。我所知道的值得称颂的那一次,应该就是烧掉吉他了。
见习生:哦,我也知道,那的确很疯狂。不过一旦无法达到那么忘情的表演,在您心中就被认定是不合格的了吗?就一点艺术价值就没有了吗?
药师丸:嗯,你这种质问使我想起弗洛伊德咧。
见习生:我都要走了,拜托不要再撬开脑洞
药师丸:你应该知道弗罗伊德的“本我c自我c超我”吧?
见习生:当然是知道的。不知道的是你又联想到什么?
药师丸:我倒是想先听听你给我讲讲“本我c自我c超我”。
见习生:呃“本我”嘛,应该就是那种不管人世间的道德规范和约束,为所欲为的原始状态吧。本我过程是无意识的,就像是一种纯粹的冲动,随心所欲。而给“本我”套上缰绳,让自己不能凭冲动随心所欲的,就是“自我”。“自我”懂得遵纪守法,循规蹈矩,更像平常状态下的自己。而“超我”更是“神化”了的“自我”,由各种伦理道德c深层次的人类价值观念进化而来。“超我”遵循最高的“精神道德”,位于人格结构的最高层次。比较恰当的比喻,应该就是自己的“良心”和“价值”了。
药师丸:说得很不错啊。被“利比多”驱动的“本我”,理智的“自我”,超越生存,追求神的“超我”我一想到这三者居然在艺术家身上生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纠缠态,便觉得无比玄妙。
见习生:老师又用上“玄妙”了,真是“不妙”啊
药师丸:弗洛伊德不是说,“自我是最辛苦”的么?一仆不侍二主,然而可怜的“自我”处境更坏,它同时服侍着三个严厉的主人:外部世界c超我和本我。自我不仅要使三个主人的要求和需求相互协调,而且这些要求总是背道而驰并且常常互不相让,难怪“自我”经常不能完成任务。你看看像不像艺术家所处的某一种困境?
见习生:这
药师丸:首先是外部世界。艺术家总是被外部世界的条件限制他。他不得不注意外在形象,不得不照顾大众观点,不得不服从社会上对于他们这类人的潜规则。这些都会干扰他一心不乱地创作;再来是“本我”。艺术家也是人,也要吃饭c赚钱c睡觉,当然他也有功利c茫然的时候,这不假,而且这才是我们可以见到的艺术家,一个拥有七情六欲c活生生的人类。最后是“超我”。既然搞艺术,那么“缪斯”便是离“超我”最近的了。为了这个“超我”,为了这个“缪斯”,他可以甘愿放弃一切,忘记艰难困苦,使他自己的精神飞跃巅峰,然而自己的肉身却可以遭受折磨,不眠不休,甚至无人欣赏,被人否定也坚持不懈,以致沦落到困苦潦倒而毫不后悔。
见习生: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药师丸:用在爱情的比喻用在这里不太恰当呢。不过怎么说都好,艺术家就是这么个矛盾奇怪的综合体。三个主人限制了他,使他在三个主人的鞭挞下浑浑噩噩不知所措。历史上有无数走上各种道路的艺术家,或屈从于外界c或服从于本我,或超脱于缪斯往各种方向发展的艺术家都有,我们都可以随时在网上查到他们的奇闻轶事。所以一开始我为什么说艺术感是个诅咒?因为一旦天生的超凡艺术感降临到他身上,就会使他跟大众的生活越来越不一致,就不免会使他这个人的一生命途多舛。
见习生:“命途多舛”不是他们自找的么?想想其实我们这些平凡人不也一样么?谁不是在三个主人的控制下活着呢?我们哪里有人是真正自由自在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呢?因为这才是“活着”啊。
药师丸:说得不错,这才是真实的“活着”。但艺术家总是活得不真实。凡人就是凡人,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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