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感慨着,边请顾灵风下座。
“顾公子,有些日子不见啦,竟没想今日,能有缘在嘉王府里再相见。”
柳夙卿这趟过油锅里的狐狸,皮里皮外的一层油。刚一开口就言不合心,他不晓得鬼晓得?难不成还指望被他活脱脱耍了一整圈的本王晓得?
我循着柳夙卿的‘虚情假意’,拿捏着几分酸溜溜的语气接茬道:“柳公子真是爱讲笑话,这大金城里还有柳公子不晓得事儿?“
柳夙卿扇着传说里由凤凰毛做的凤凰扇,幽幽瞥了我一眼,又幽幽的道:“王爷风月场里寻开心,哪有我这般的闲情观四方。”
出师不利,我碰了一鼻子的灰,不过碰柳夙卿的灰,也在情理之中。
顾灵风瞅着我们,憋着笑,问他,他也不肯说,只是说王爷和柳公子怕是永远不会晓得一种感觉。
我猜,他说的是寂寞的感觉。
那一晚,我去见了苏芷白,和他一起月下对饮。
却下薄轻纱,玲珑望春月,一杯杯的酒被我灌入腹中,酒气晕染里,我看到酒杯里呈着的一张脸,也许不曾寂寞。
日子过得风淡云轻,一春过完又一春,花开花谢,春去秋来,我已在凡间度过了三个年头。
第三个年头刚开春,我就接到十三的旨意,要我去庆阳督办一件强抢民女的案子。
接到旨意时,我除了受宠若惊,恍然还觉得自己隆恩正盛。
若不是搁在十三的心头好,区区一个民女怎么能动用的了大金国的王爷。
十三在去年冬季,曾私服过一次庆阳。一半是我觉得大金玩的差不多了,是该换个地方乐一乐;另一半是我谆谆善诱的怂恿下,十三明白要当一个好皇帝,首要的就是要体验民间疾苦。
我们俩在庆阳待了大半月,直到兜里一个铜子都没有了,才意犹未尽的回了大金。
至于这次微服私访的感想是什么,我一直也没有机会与时间去问十三。
没想到,十三倒是率先证明了,一个合格的帝王首先要做到的事就是自带桃花运,缺啥,总是姑娘不缺。
只是,那时候我几乎和十三吃住都在一起,并没发现他有什么相好留在了庆阳。
大抵是这小子晚上趁着我睡觉的功夫,偶然搭讪到的,碍于帝王面子,就没和我说,将人家姑娘留在了庆阳。
眼下这姑娘出了问题,自然是要我这个大金国的堂堂王爷出马了。
线,当年是我牵的;缘,是他们结的;可这该擦屁股的事儿,结果又轮到了我。
我悲催的仰天长叹了几口气,掀开了马车的门帘,门帘里是苏芷白的一张脸。
这一次去庆阳,我算是轻车熟路,再加上有苏芷白相伴,心情更是大好,迎着夕阳,美景佳人近在眼前,总感觉自己该说些什么才不负此情此景。
撅了半响,撅出了一句‘人生至此,夫复何求‘狗屁句子来。
我自己都觉得寒碜,好在苏芷白的重点没有放在本王酸儒词句上,我偷偷舒了口气。
苏芷白的视线停在一里开外的一架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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