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楚安昏倒了,接下来的几天竟发高烧到卧床不起,艾伦那天夜里便接到易舒的电话说又要再晚几日回家,便忐忑地担起照顾楚安的任务。虽说这种时候不该有好心情,然而艾伦无法否认自己因为两人能够独处如此久而悄悄开心。
艾伦替楚安换了衣服,让她睡在自己的房里。每日将暖气开足,除了连姨让自己给楚安端饭倒水或是不可无视的三急,其余时间他都陪在楚安身边。
艾伦细想她来自己家的这大半年,从未病过,谁知一病便是一场大病。她生病的前两日时间几乎都在昏睡,叫医生来打了退烧针也不见收效。
这日医生临离开时说了一堆注意事项,艾伦一一记下。他送走医生再回到房间,看见楚安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声粗重。艾伦走回床边跪着,伸手轻轻触碰她扎了针的那只手,冰凉浸骨,一片惨白之色。
艾伦一遍遍回想那天早上楚安说的话,心脏持续抽痛。在她昏过去之前,她还指着头顶的绷带对自己说:
“他们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说。那个男人将我带回家,竟是为了让我喜欢上荧惑。为什么要用我来报复”
她语无伦次地表达,还未说完便昏了过去,艾伦也隐隐明白了她的头是因谁而伤了。那只能是她恨之入骨的人——方荧惑的生父。
他想象着一个小小的楚安在孤儿院里被人百般羞辱,竟还有那种畜牲想让他们姐弟不伦,艾伦更觉不寒而栗。
“takeyhand”(抓住我的手。)艾伦垂眼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药水沿着输液管缓缓流入楚安体内,连姨压低的咳嗽声从艾伦未合紧的门缝飘进来。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连姨咳嗽声消失后便只剩下楚安紊乱的呼吸。
她似乎在做噩梦,艾伦皱起眉来。
“安安,安安你在做噩梦吗?”艾伦抽手用力推了推楚安。
楚安惊醒,眼神由瞬间的凌厉化为平和。一转头看到挂在帷幔上的药水瓶子以及紧紧盯着自己的艾伦,伸手往自己额头上探了探。
“怒火攻心啊”楚安打趣自己,扶着床慢慢撑起。
“你昏昏沉沉睡了两天,偶尔睁开眼没一会儿便又睡过去了。刚刚做噩梦了?”
“我杀死了荧惑,他的手沾满从伤口流出的鲜血,他问我为什么要破坏他的家庭”
“这只是个梦而已,你是无辜的。”艾伦坐在床边,轻轻拉过她抱在怀里。
当楚安神志恢复清明时,仍旧无法习惯艾伦亲昵的举动,楚安当下推开艾伦坐直身子。艾伦不自觉碰了壁,手依旧是张着的,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两人沉默许久,艾伦一拍大腿站起来:
“连姨怕你醒了肚子饿就准备了白粥,我去盛点儿来。”
艾伦一面说着,一面推开椅子走出去。
那日醒来不多时楚安烧便退了,两人谁也没有提起离开。艾伦祈祷父母晚些回来,他知道两人这趟回来,必然是做足准备将自己送去法国了。
楚安在此期间接到过沈煜尘的电话,他试探着问是否有从黎沛然那儿听到些什么,楚安捏紧电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沈煜尘在电话那头说了句“对不起。”,随即挂断电话。
楚安额头上的伤口也差不多愈合了,艾伦叫了医生来替她和自己拆绷带。医生拍拍她的头告诉她愈合得很好,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留下了一道小小的伤疤,将来剪个刘海便遮住了。
楚安听到后一句时还是呆滞了许久,她回神对医生道谢,趁艾伦和医生说话的空当悄悄跑进卫生间锁了门。
那是一道极其短的伤疤,在发际线边沿。楚安伸手去摸,有很明显的起伏。
“安安你在里面?”艾伦在外面扣了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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