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墨城的热闹却无法让我感同身受,从我醒来之后,尹桦不见了踪迹。
作为落日山庄的庄主,尹桦委实神出鬼没,他一向又不喜人跟着,所以他的踪迹,很少让人知晓。
陷入幻觉的那一夜,我被他一个手刃弄晕,醒来之时,已然躺在床上,而我的一身红裙,被换成了紫衣,伤口处也被人精心包扎。
我虽不知是何人给我换了身衣裳,且颇为贴心地给我上了药,可我却知道,不管是何人,都不可能是他,他,从来不会为自己的手下做这样的事情,便是待熊姿亦是如此。
醒来的我,梳洗完后,到处找不到他的身影,倒是在寻找他的过程中,瞧见了掌柜的尸体,以及围在掌柜周围说着话的人,我随意扫了一眼尸体,尸体的旁边是一张被撕下的人皮面具。
想来,这便是墨城城主潜伏在月芬客栈多年,却从不被他人察觉身份的缘故吧。
离了人群的我,如同无头苍蝇般又四处走着,直到夕阳西下,我才不得不承认,尹桦他,兴许早已离开了墨城。
回到月芬客栈时,夜已深,可是夜里的墨城人却是兴高采烈地燃着炮竹,点着烟花,天空中大片大片的烟花绽放,绚烂,唯美,夺目。
而这份热闹,并不属于我。
我在厢房内安分地抄着《女戒》,希望以此能平复这几日来因见到尹桦而不平静的心脏。
“咚咚咚”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我停了笔,淡淡道:“进来。”
片刻之后,低着头的阿忆出现在我眼前,我看了阿忆半响,道:“阿忆,你可晓得庄主去了哪里?”
从尹桦向墨城主询问血玉的下落开始,我便隐隐觉得,他此次来墨城,并不是奔着剜心一事而来,他的目的,其实是藏在这剜心背后的血玉。
何况剜心一事,单是一个墨城主,根本不可能完成,先不说出现在我厢房内的血印子,以及出现在窗前,那一闪而过的脸,便是墨城主用来乱尹桦视线的那个人,都可以证明,这背后,还有其他人。
今日一事终于让我晓得,我或许并不能护住尹桦,甚至还有可能带给他麻烦。
可即便如此,我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想知晓他的消息,想要站在他的身边,想要,靠近他。
阿忆听了我的话,似被惊扰般打颤,颤了片刻,他却还是却却地抬头看我:“他,他,他死了。”
我脑子一蒙,不可抑止地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他道:“你,说谁死了?”
阿忆似被我所吓到,面容惊恐地将我看着。
我脑子里嗡嗡嗡地叫着,身体内沸腾的血液让我一把纠起阿忆的衣领,猛地将他抵在门边,盯着他道:“你再说一次,谁死了?”
我这番动作过大,导致被我放于袖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呆愣的阿忆被匕首掉落的声音惊醒,他无神的目光在看到匕首后仿佛回过神般无措地同我对视,支支吾吾道:“若若,墨迹死了。”
我的手依旧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从他无措的瞳孔中,我瞧见我眼中滔天的戾气慢慢的消退。
我松了手,垂眸平静了许久,这才开口:“墨迹,城主吗?”
“若若”阿忆惊慌失措地看着仿佛面如死灰的我,那伸在半空中的手仿佛想要碰我,却又不敢碰:“若若,他死了,你莫要伤心好,好,好不好?他该死,他该死的若若。”
我后退一步,捡起地上的匕首,这一回,看清了手中的匕首,我再次确定,这把匕首果真同墨城城主所用的一模一样。
我心头猛地一跳,既然剜心事情不仅只有墨城城主一人,那么拥有着同墨城城主用来剜心一模一样匕首的阿忆,会不会从头到尾,都参与了剜心一事。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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