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我终究还是说了，没有任何狡辩，除去细枝末节，一五一十地同他说了。

    我不敢再看他，垂眸安静地等待着他的悲伤，亦或是怒火，房内诡异的静谧，似无形中的一只手，紧紧地掐住我的脖子，紧得让我无法呼吸。

    良久，他微不可闻地问我:“凌芙，若是凝儿她还活着，你可还会对她动杀心？”

    我咬唇片刻，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师傅莫宸于我而言，是无比重要的存在，尹桦于我而言，亦是无比重要的存在。我不敢负师命，亦不敢伤尹桦。

    “好一个不知道”尹桦无喜无悲地开口:“所以承认吧，凌芙，在你眼中，我永不及莫宸来得重要。”

    他不参杂着一丝情绪的声音在我听来，犹如一把刺在我心头的利剑，剑光一闪，寒芒一现，我便无法动弹。

    我怕极他会厌恶我，憎恨我，可当他以一副无喜亦无悲的姿态站在我跟前我时，我却更怕默哀大于心死的他，对我失望至极，然后，他会狠下心，将我割舍。

    这一刻，我太过难受，难受得无法思考，我疯狂的想抱他，想利用他的怀抱将我从无底深渊中救赎，可我却不敢，因为我晓得在他先前抵触我拥抱的那一刻，我连抱他的资格都已然失去。

    我同他，大抵再无可能，忽然冒出这个想法的我，心口猛地一窒。

    离开房间时，他疲惫地开口:“凌芙，我们都该好好静静。”

    在他离开时，懦弱得甚至不敢抬眸看他一眼的我，直到他消失不见的那一刻，忽然泪流满面。

    他离开不久，铭一便始料未及地出现在房内，触不及防的我，还没来得及收脆弱无助的哭泣，便撞进了铭一呆愣而讶异的目光中。

    瞧见铭一，我咬紧唇瓣，不让自己再发出一声懦弱的啜泣声。

    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铭一初时的呆滞已然变成了悲悯，他叹息了一声，道:“凌芙，莫咬了，你若疼了，庄主也会疼。”

    他那么一说，我才隐隐约约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舌尖上也慢慢泛滥着属于鲜血的味道。

    我虽然不觉得尹桦会待我如初，毕竟，得知尹凝已死的他，没有将我千刀万剐，已然是手下留情，更勿论，还会怜惜我，怎么说，都是我罪有应得。

    我那么想着，却还是下意识地松了口。

    见状，铭一缓缓走到我跟前，将一枚丹药放在我手上，公事公办地道:“这是庄主让我给你的。”

    松了口的我，抑制不住喉中哽咽，掀着哭得红肿的眼皮看他:“这是什么？”

    他垂眸:“庄主并未告知我。”

    我抖着手将那颗丹药递到嘴边吞下，心中却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若这是夺我性命之物，那我还是有话想通尹桦说说。

    “尹桦在哪儿？我想见他。”

    他迟疑道:“凌芙，庄主他，并不想见你。”

    我身子一晃，险先跌倒，手疾眼快的他伸手想将我拉住，我却巧妙的避开。

    他似犹豫半响，轻声道:“凌芙，你，可还好？”

    身子发软，且脑袋昏沉的我，早已无从辨知他说了什么，在意识将要消失前，我一度恐慌于这一睡，怕是再也不会清醒。

    若是我同他天人两隔，身处地狱的我，是否会在喝下孟婆汤后，便将他忘记，而过不久，在人间的他，亦会慢慢模糊了与我相处的记忆，偶尔想起，他是否也只是面色一狠，充满阴鸷地道:“断崖上的那个妖女，是杀了我血亲，将我的心狠狠践踏之人。”

    我好怕，怕他一眨眼就把我忘了，怕他永远不晓得，他委实是我的意中人。

    怕极的我，硬是费力地撑开眼皮，胡乱抓住跟前的铭一，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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