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这四个孩子”老夫人呢喃，众人不解，只有在旁边的孙妈妈知道她在说什么，也是一脸的哀伤。

    难道一切都是巧合？

    老夫人暗自思忖，先是陆氏，她生完雪舞后，未过两年便怀了第二个孩子，但还未待到足月生产，就小产了。据太医查验，说那已经是个成型的男胎。若是他此刻还活着，也是已有十岁了，是穆国公府最尊贵的嫡子。

    后来便是二姨娘张氏，这张氏最早入府，生下霖卿后身体一直不好，原本以为再无福生养，可谁知在陆氏小产后，她也有孕。并且还生下了一个健康活泼的男孩。虽是庶子，但国公府上下也很是高兴。谁料竟在一岁时夭折了

    第三个第三个孩子，是一个名叫楚楚的女子，那时，她已有孕，穆骁便请求，把她安排在别院，给她个名分，可未过多久，她便染上怪病，一日衰老如十年未出十日便油尽灯枯了。

    第四个，便是前些日子折在了华严寺的那个凶徒手上。

    “菊儿，这可不敢胡说，你可是已经找到了确实的证据？不然你怎敢在众人面前言之凿凿？若没有此事，你岂不是无端给五姨娘招惹麻烦？”五姨娘身边的妈妈打破屋中寂静。这话是五姨娘交代穆雪舞说的，可是过了半天，五姨娘也不见穆雪舞搭话，便只好让自己身边的妈妈问了出来。

    “我不敢乱说，昨日听得那烟中有麝香，奴婢便领了一种的人去寻那烟的来源，最后最后我们在四姨娘的处发现了蛛丝马迹。”

    “冯氏？”老夫人听到此，只觉血涌入脑门“来人，把冯氏给我拿到此处来。”

    不多时，冯氏被带进屋中。只见她面色的面色比昨日更差，唇上无半点血色。她向老夫人拜礼道：“不知老夫人，叫我来所为何事？”

    “冯氏我切问你，你可知罪？”

    “妾身罪孽深重，妾身认罪。”四姨娘这话说的平静，但眼中是含着恨的。这恨不偏不倚就落在了五姨娘的身上。

    “你可知我所问何事？”四姨娘沉默不语。这些日子在地牢中，她习惯了这样的沉默。

    “昨日你可焚了麝香，意图谋害五姨娘肚中的孩子？”

    四姨娘听到老夫人这样问她，先是怔愣，随后便用目光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五姨娘笑道，她这笑声凄厉，笑的众人心中起毛，蓦然这笑声便停下了“我虽罪孽深重，但也不愿背负未做之事的污名。”

    众人皱眉，只见那四姨娘走到了五姨娘的身边，用手托起了五姨娘的下巴，似是在端详着什么。突然冷笑道“你所做的，不过是要我死罢了。我便如你的愿。”

    “老夫人，我自知命不久矣，今日愿道出所有做过的伤天害理之事。我知老夫人仁慈，放我出地牢是为了我年幼的霆铮。也希望老夫人再度仁慈，在我死后继续照顾他。”

    “你你这是。”老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四姨娘怎么改了往日的性子，这平日不是一味的抵死不认吗？

    只见四姨娘走到屋子的中央，冲着老夫人磕头跪拜，老夫人面色更加凝重，众人也是不解。

    “老夫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是您还愿再信我一次，便听贱妾把话说完。”

    “你说”

    “昨日，我确实在院中焚纸，只因我听五姨娘说，若是在孩子在三七之时，给她焚上母亲亲手抄写的佛经，便可让她在轮回之时少受苦难。昨日正是我那苦命的女儿的三七。”

    “昨日”

    众人听得也是心中悲凉，王侯之家的府邸，死了一个小小庶女，也并不比死了个丫鬟更加引人注目，更何况人们习惯忘记。

    “正是，妾身罪孽太过深重，全部都报应在了我苦命女儿身上。我能为她做的就剩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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