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之间，都有一股迷人的风韵和光彩。她檀口带媚，那娇娇怯怯的一唤，就着那双含了泪意的水眸，竟有几分小女儿家的娇媚和羞涩，让人难以把持。

    季廷胥许久没有过这样的体味，此时见了，眼神不觉就飘忽起来，手上更是自然而然地揽住了她，声音温厚道：“夫人这几日委屈了，快随为夫回正院歇息吧。”

    看着这两口子旁若无人地离开，季筠心忍不住在后头翻了个白眼，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季筠心回到畅馨园的第一件事，便把所有丫鬟都叫到了面前。

    “我来的第一天，就告诉过你们。我这里没什么主仆之分，也没什么特定的规矩，只要凭着良心做事，我这个小姐自然不会找你们的麻烦。可现在——”季筠心端坐在花厅的圈椅上，她把放在桌面上的那只香囊拿在手里，在丫鬟面前晃了又晃，“谁来告诉我——我这香囊是怎么跑到我三妹那里去的？”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不语。

    “你们的意思是，我这香囊是自己长脚跑到她手里的？”季筠心将香囊用力扔回桌上，“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季筠心还是以前那个好糊弄的？你们要是不愿意说，那就别怪我这做小姐的不讲情面，全给我打十个板子！”

    丫鬟吓得纷纷跪了下来，七嘴八舌地争辩起来——

    “小姐，不是奴婢做的啊！”

    “小姐，奴婢这两天都在小厨房里干活，不曾到过小姐的房间啊。”

    “小姐，冤枉啊！”

    季筠心紧紧盯着每一个丫鬟脸上的表情，寻找着蛛丝马迹。不管是之前小院带过来的，还是新来的，都有足够的理由被人收买。

    她瞧了半天，没瞧出异样，倒也不着急。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那香囊上的绣花，漫不经心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小姐我死过一回，不谨慎不行啊。所以，我得防着你们，防着你们哪天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的所以，很不凑巧的是，我在香囊里放了一味叫木麒麟的药。这东西没什么坏处。唯一的坏处就是碰的时间长了，那身上看着没什么，拿烧滚了的醋一熏，马上就能散出一股子异味来。小姐我想了想，你们要是不凑巧地拿了香囊揣在怀里c袖笼里，可真就想不让人知道都难啊。”

    她偏头对于梦娥道：“奶娘，把咱们院里所有的醋都倒到锅里，给我烧滚了。让这几个丫鬟都来熏一熏。反正长夜漫漫，谁要是当场漏了馅儿，咱们就陪她好好玩玩。”

    此话一出，多数丫鬟都纷纷松了口气。

    “小姐果然英明。有这么个法子，奴婢们也不会蒙冤了。”

    “还是小姐聪明！”

    季筠心又看了一圈，有个丫鬟面上看着没什么，却什么都不说，一直故作轻松地玩着手指。这是一种紧张的表现。她翻心想了想，这丫鬟叫什么来着？杏什么什么红好像是。

    她想了想，忍不住懊恼地敲了敲小脑袋，难道真是活了几辈子，连个名字都记不住了？

    不过不重要，一会儿要丢脸的人，记住她的名字干什么。

    季筠心歪歪唇，一边悠闲地吃着奶娘做的水晶饼，一边等着奶娘来。

    一盏茶的时间，就见于梦娥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醋来了。酸味一下子就散开了，丫鬟们都忍不住掩了掩鼻子。

    于梦娥问：“小姐，这东西怎么用？”

    “放地上，让她们每个人跨十个来回。趁热。凉了就不管用了。”季筠心随口一说，便继续有滋有味地吃着水晶饼。

    于梦娥将盆子放下，便坐到她旁边，含笑道：“小姐现在怎么知道这么多了？先前也没见你看多少书，怎么还知道这些东西？”

    季筠心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子，“奶娘忘了，我可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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