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云并没有回答,只是脚步匆匆地一路冲出了庭院。她觉得自己心里仿佛压着一团火,只要她停下来就会将她焚烧殆尽。
正如此想着,冷不防撞上一个人。
“啊!”傅朝疏一声惊呼,打断了她的思绪。
抬头便见他气生生地揉着肩头说道:“云儿你怎么走路也不看着点,直直地就往人身上撞,躲都躲不及。”
傅朝云的眉头舒展开来,看见他揉了好一会儿,知道自己刚才是撞疼了。其实她觉得她额头也挺疼的,估摸着是磕红了。
柏舟早已追了上来,喘着气儿问道:“小姐有什么事,怎的跑得那么快?”
傅朝疏在一旁默默听了柏舟的话,心里暗自思忖着,自己妹妹平日里并不是个急性子的人,一举一动堪为闺中楷模,最是沉稳娴静不过,怎会急匆匆跑出门来,连丫鬟都拦不住。
想到此处,他不禁也有些疑惑,抬起头去看着傅朝云,眼神里满是疑问。
傅朝云被两个人如此看着,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得瞎编道:“方才在书中看到,三醉芙蓉早中晚都会变色。一时好奇,忍不住想去花房看看。”
柏舟垂了头,心里有些疑惑傅朝云怎的突然如此孩子气,但是又不敢有任何怀疑。
主子是天,说什么做什么,哪里轮得到做奴才的置喙半句。
傅朝疏也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她,转而又想到她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顽童心性也是有的。
想到此处,他便微微一笑道:“这次便先饶过你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如此莽撞。到底也是个大姑娘了,总该收敛些。”
傅朝云吐了吐舌头,低了头有些心虚地不敢说话。等傅朝疏训完了才敢抬了头问道:“兄长今日怎的有空到我这里来?”
傅朝疏这才想起来采薇院的本意,一时只顾着说她,竟把要事忘了。
于是便说道:“学堂放了几日假,我得了闲。正好刚去跟母亲请安,母亲便跟我说你整日闷在家里,让我带你出去逛逛。”
傅朝云不由得有些欢喜,她平日里拘在家中,并不怎么得机会能出去逛逛。虽说闺阁小姐大多如此,但书中又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她对外面的世界,还是充满了向往。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嫣然一笑道:“那便多谢兄长了,明日记得带我去最热闹的市集去看看。”
傅朝疏仍是温润一笑,一字一句道:“白日做梦,带你去茶楼看看已经是了不得了。”
傅朝云不由得泄了气,拉着他缠了半天也没得到允准。最后还是想着,能去茶楼看看也好。
如此想着,晚膳时分仍是忍不住把傅朝疏平日喜欢吃的菜都夹进了自己碗里。傅朝疏只是朝她笑笑,并不跟她计较。
傅朝云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感觉无从发力,最终只得怏怏地瞪着傅朝疏用完了饭。
谢氏在旁边满带笑意地看着她引以为傲的一双儿女,不由得轻叹一声。傅朝云就是太过沉稳了,也只有斗气的时候仿佛才有了几分鲜活。
次日一早,傅朝疏的长随早已站在院门外候着。傅朝云用了早膳,又换了身素净的衣服,这才戴上幕篱出了门。
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出门都是要女扮男装的,傅朝云却觉得,其实换不换男装并没有什么两样。
男子和女子的长相身材都有很大区别,换了衣服也能认得出来。再者说,如果她穿着男装出门就不能戴幕篱,那岂不是要被人围观,相府大小姐的闺誉何在?
傅朝疏等在门前,亲手扶她上了马车,一行人便朝着最热闹的朱雀街行去。
辰时的太阳刚升起来不久,朱雀街摆摊的商贩都刚开门。因着路上行人太多,傅朝疏便把马车都寄放在陆羽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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