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爷请留步。”
谢玄机回头,发现是傅朝云的婢女,平日里似乎是唤做“涉江”的。
“涉江姑娘有什么事?”
他说话的时候跟她隔着远远的一段距离,带着几分防范和疏远。
涉江倒是并没有在意,只是微微笑着道:“主子差奴婢告诉您,刺杀小姐的背后主谋是太子。”
谢玄机一凛,平日里温润的凤眸竟带了几分玩味:“你主子?是陆景恪?”
涉江微微一福身,依旧是笑着道:“舅爷果真如主子所说,聪慧无双。”
谢玄机笑道:“那倒说不上!我只是想不到,除了陆景恪的人,还有谁的人能让我那甥女这么放心地搁在身边。”
涉江也笑了笑,仍旧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道:“舅爷既然知道,就不要为难我家主子和小姐了。”
谢玄机一边往前走去一边背对着她朗声笑道:“为难不为难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外院,书房。
因着刘氏整日里来问傅海容,何时给溱哥儿办满月酒,傅海容不胜其烦,便在五月里随便挑了个日子。
五月十八,宜宴饮c祈福c安葬c会友,忌纳采c作灶c安门c祭祀。
因着溱哥儿是早产的,所以满月酒晚了些也不打紧。
一大早的,奶娘就给换了身大红的小衣裳,看着格外喜庆。
魏紫正给刘氏梳着头发,看见奶妈抱了孩子进来,不由得笑道:“都说七活八不活,果然是句好话。看咱们溱哥儿,长得多好看。”
杜若在旁边收拢着首饰盒子,冷笑一声呛道:“魏紫姐姐,你跟我都不过是下人,哪里来的咱们。”
刘氏面色一冷,心里对杜若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魏紫那句“七活八不活”,很明显是说给下人听的,省得背后有人嚼舌根,议论这孩子不是她生的。
纵然是说错了话,也应该私底下提点。杜若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之争,当着满屋子的丫鬟挑魏紫的刺,更显得上不得台面。
刘氏侧了眸去看魏紫,只见她一张脸憋得通红,似羞似愧,半晌才说道:“是奴婢说错了话,请姨娘恕罪。”
倒是个稳重的,又能忍让,刘氏心里对魏紫又高看了几分。
当然,此刻并不会有谁去计较这个小插曲。要紧的还是给溱哥儿办满月,刘氏也只是一笑,便轻轻放过了。
杜若自然更是不服气,跟在刘氏身后的时候,又剜了魏紫好几眼。那眼刀凌厉得险些要割伤人了。
江南,谢家。
傅朝云巡查完了堤坝,自然是少不了要走一趟谢家。
毕竟谢家是整个大黎的第一望族,是谢氏的娘家,又是傅朝云的外祖一脉。
谢朗听说傅朝云要到,一早便派了谢蝉去迎。
傅朝云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般情景,谢家朱红的大门敞着,谢蝉正躬身候在门前,远远地望着。
见傅朝云到了,便毫不见生疏地上前笑着道:“是孙小姐吧?老爷等了您许久了。”
傅朝云便下了马行了个半礼笑道:“您是蝉叔吧?我听母亲说起过。”
谢蝉眼中一震,竟闪出了些泪花:“大小姐她还记得老奴?”
傅朝云笑着道:“母亲说她从未把您当家奴看待。”
谢蝉不由得有些老泪纵横:“大小姐她还说什么了?”
傅朝云便笑着道:“母亲还说她想念外祖了。”
谢蝉这才想起来还要带傅朝云去见谢朗:“孙小姐跟我来!老爷等您许久了。”
傅朝云便跟在他身后,绕过了前院,进了一道垂花门,然后又进了座别致的小院。
谢朗便坐在院里的石桌边上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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