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母亲了,一阵风吹过去,你娘的衣袖就随风微摆着。我当时就挪不开步了,想着若得为妻,三生有幸。
只是后来我一路跟着的时候被人群冲散了,当时我还以为是同你母亲之间没有缘分。后来,你祖父说要带我去谢家结识一番。当时南谢北傅早已是定局,你祖父有心结交,也好互相往来。
我便是在谢家见了你母亲第二面。她当时同一群丫鬟爬在树上折杏花,没站稳就跌下来了,正巧落在我怀里。满天的杏花花雨坠下来,我觉得这辈子是再也没有比那时更幸福的时候了。
你母亲胆子也大,直接从我怀里跳到地上,推开我就跑了”
从这些描述中,傅朝云仿佛能想到当时的那副情景。谢氏也许也是小女儿一般的娇羞,只是比一般人都要胆大。那样的谢氏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从她懂事开始,谢氏就是温婉的,总是微微笑着跟她说话。语调柔和,带着些吴侬软语的味道。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处变不惊又极有耐心的。
她记得她从小不会握笔,谢氏就一个姿势教了她几十遍。在她印象中,谢氏跟天真活泼大胆都是不沾边的。
虽然她也记得外祖父说,谢氏从小读书懒怠就找各种借口,最后一一被识破了便开始撒娇。但她还以为那只是在外祖父跟前的谢氏,在别人跟前是另一副样子。却没想到,那是谢氏嫁人之前的样子。
她所了解的谢氏,只是囚在深宅之中,慢慢失去了往日天真的妇人。她眼光精准,似乎能看得出来每个人的心思。她一举一动都合乎一品诰命夫人的典范,那是傅谢氏。
两人一直从日中时分待到了月初时分。最后傅海容同她说,他很愧对谢氏,当初是他把谢氏圈在了傅家,却没有照顾好她。合该他如今日日饱受锥心之痛。
傅朝云不知如何应对,慌慌地留下带来的两坛花雕,然后便回了傅荣丰处。
傅海容跟她说的都是她从前不曾了解过的,对她触动很深。谢氏的悲剧,不仅是傅海容的错,还有很多人的。
傅朝云进了门,也没有回住处,而是直接去了傅荣丰的书房。傅荣丰早就想过傅朝云回去一趟会有所感悟,只是没想到傅朝云竟一口应下要做傅家的家主。
她不想同谢氏一般,有一天被圈在深宅大院。只有有了足够丰满的羽翼,她才能够有所倚仗。
傅府,二房。
“什么?傅荣丰这个老东西!当年将家主之位传给了傅海容也就罢了,如今还要传给一个黄毛丫头,岂不是故意羞辱我!”
傅亥一拍桌子,直接站起身来,恼怒地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傅权连忙上前说道:“父亲先莫要动气。总归傅朝云做不做家主,可不是一两个人说了算的。族中还有长老,需得一半以上的长老同意了,傅朝云才能够做得上这家主!
父亲试想,她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如何能够说服各位长老。”
傅亥撑着桌子说道:“你说得也的确在理,只是支持那老头子的长老也不少,怕是不太好对付。”
傅权连忙说道:“那咱们更应当先下手为强,趁着那些长老还没表态,先拉拢过来!毕竟同傅朝云一比,还是父亲您更有信服力。”
傅亥听了傅权说的话,不禁也有些得意起来:“那是自然,一个小丫头,岂能与我相提并论。”
是夜,傅亥一一拜访了傅家的几位分支上的长老,共有十人。其中,一半听说傅海容要将家主之位传给傅朝云,当即表示会支持傅亥。
一番寻访下来,傅亥倒是被哄得格外高兴,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只是还有一半老顽固,听说傅朝云继任家主傅荣丰也是点了头的,当即就不说什么了。
任是傅亥提出各种条件都无法打动他们。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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