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子勇敢向手撕鸡伸出的手顿了一顿。
这是在说她,还是在说傅一周?
傅一周看了傅桐一眼,又看了一眼夏栀子,眼里波澜不定。
只是手在腿上渐渐握紧。
努力说服自己,算了吧,反正父亲一直都是这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因为简单的小事就会对他不满,看着他的眼神也是冷冷淡淡的,就像他看着母亲的眼神。
父母是一对怨侣,心中各自有所属,但是迫于家庭的压力生活在一起,那种浓重的倦怠和厌烦日复一日,都已经到了懒得向他掩饰的地步。
他原来应该叫做傅一心,家里四个小辈,一言一行,一心一意,是傅老爷子定下的。但是母亲冷笑一声,叫什么傅一心,一心一意,同谁一心一意?
于是父亲给他改名一周。
父亲的姓加上母亲的姓,偏偏中间隔了一横。
母亲说,孩子怕水。
父亲说,男孩子扔到水里,划拉两下不就好了。
母亲说,小周游泳很有天赋,是不是可以去体校试一试。
而父亲说,游泳有什么出路,不如去读军校,省得人家说我傅桐的儿子连书都读不好。
他努力了,进了省队,进了国家队,文化课也不曾落下,一切都做到了自己的极限,可还是没能得到过父亲的满意和称许。再后来他们分开了,一个另娶,一个另嫁,看着是两生欢喜的局面,他以为一切终于会有一些不一样了,但是他才发现,他不论在哪一家,都是多余的那一个,母亲的眼神哀婉惆怅,父亲对他的态度还是这样,冷冷淡淡,总是有这样多莫名其妙的指责和不满。
握紧的拳突然被谁轻轻地拍了拍。
是夏栀子。
她又拍了拍他握紧的拳,然后做了一个拿了东西的手势,再把手贴近了自己的胸口。
他突然明白过来了,是那个小盒子。
她看出来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通通收藏进了她的小盒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在桌子底下比手语一样的动作,突然就想笑,而一笑,心头的郁结就全散了。
她夹了一筷子鸡肉给他,“吃菜吃菜。”
坦坦荡荡的样子,好像没看见对面傅桐的横眉冷对。
傅老爷子看出傅桐对谁不满意了,手里的白瓷酒杯在桌上一放,语气不咸不淡,“你是长辈还是我是长辈啊,我都没说话呢,你还摆起架子来了。”
桌上的欢声笑语一凝。
“都愣着做什么,吃菜啊,老头子喝多了就喜欢教训人,等下麻将桌上不要让他。”傅老太太的语气和往常一样温温柔柔,给夏栀子夹了一筷子茄汁醉香排骨,“小夏你多吃点,就当自己家一样。”
傅老爷子也跟着帮腔,“夹不到的就站起来,手短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夏栀子:“”
傅老爷子杀敌八百,损她一千。
不过他连宝贝儿子都能怼,怼她岂不更是小菜一碟。
除了状况外的傅一言和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傅庭,席间的人都耳清目明,知道这是老爷子老太太明着护着这个小丫头,暗里护的是傅一周呢。老爷子素来喜欢有话直说,老太太待人一向亲中有疏,总之就是两位大神和他们护着的小朋友都惹不起,他们便又续着方才的话继续谈笑风生。
傅榕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傅桐,饶有趣味地一笑。这位二哥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得老爷子老太太的待见,居然还敢戳老爷子老太太的心头肉。
一餐饭就这样在大家维持着的谈笑风生和喜气祥和的氛围中渡过了,夏栀子倒也没有被这件事情打扰心情,吃完饭就去扒着傅庭了。要知道傅一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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