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一篇 《春 天 故 事》(第1/2页)  冬日里的票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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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的春天来得可真够早的,全无“倒春寒”的感觉。冬天真的走了。

    清明将至,人们便忙着扫墓烧纸,祭奠逝去的亲人。夜幕降临,十字路口,烟雾弥漫。似乎只有这个节日是给“逝者”过的。生者花十几块人民币买来“阴币”烧化,等逝者来“取款”。逝者也不白花生者的“钱”,还要保佑生者的“下一代”平安c成才这是冥冥之中c阴阳两隔的亲人之间“情感型的金融往来”——缅怀逝者,寄托哀思。也有说是“活了不孝死了孝的”。这样理解或许有些负能量,但毕竟“钱”少情义重,“先考们”们生儿育女一辈子,身后还要呵护子孙后代,这种纪念方式也在情理之中,不应挑剔。无“自私之嫌”,却有孝敬之心。街道则提倡“移风易俗,文明祭奠”。专门准备了一个大铁桶,供焚化纸灰之用。而母亲不同意大家在一个“存款机”上操作,担心“钱”搞混了,亲人收不到。于是,在地上画一个圈,把一摞厚厚的黄纸袋金灿灿的元宝打百元大钞放入圈内。其中的一张黄纸上面写清收款人的地址c姓名。寄款人不能写名字,只写辈分。拿出三张纸点燃扔圈外边,这是用来打对“外鬼”的。待圈里的纸燃成灰烬,钱也就“存”进去了,只等亲人们来取了,阴间的花销,直到阴历七月十五和春节前至少再汇两次款,这符合事不过三的定律。每年,阴阳两界的亲情对话大抵如此。人走了,还活在人们的心里,为人所惦念,并造福子孙万代,终归是一件大好事。

    我的父亲走了18年了,岳母去年走的。每次回母亲家喊一声“妈”,去岳父家叫一声“爸”,也算享受“父母双全”的天伦之乐了。

    这个春天,突发奇想,打算携二老去江边公园游玩,逛逛景,散散心,排解对老伴儿的思念。二老欣然应允。

    江边木栈道平平整整地随防浪墙伸向远方,载满踏春的脚步。妻和岳父c我和母亲分别手机拍照c合影留念。爸妈蹒跚走了一会儿,便在路边椅上坐了下来,唠家常。一位踽踽而行的老爷爷也凑过来和父母拼年龄,喜笑颜开了好一阵子。忽然觉得父母真的很老了,有代沟且不同步,走着走着就落下很远,须等很久才归队。儿不嫌母丑,但母亲的衣服实在落伍,有些寒酸。母亲解释:在家也不常出门,穿啥都一样;年八辈子也不游一回江边了。我听了,心里也着实“寒酸”了一下。

    江边春和景明,足以点燃游人快乐的目光,而老人们除了说一句“今儿天真好”,就再无他词了。我忽然想起二十三年前,女儿百天的时候,父母和我三口之家游玩的情景。一家人有说有笑,还给女儿拍了张百天照呢!大约七年前吧?每年大年初三,岳父岳母和四家儿女十多口游“江边冰雪大世界”。记得那年岳父和岳母在“永结同心”主题雪塑前牵手合影呢!

    此时此刻,冰封的松花江依然沉默着,沉默着,一同沉默的还有泊在码头的游轮和货轮。即使火车从长龙般的江桥飞掠而过,也不会惊醒沉睡一冬的江船。只是冰面覆雪融化成河泛起的涟漪,仿佛沉睡的人微微动了动眼皮,翻了一个身又酣然睡去。江冰暖酥化雪,象白花花的碎玉,在艳阳之下醒目得如迷人双眼的乱花,向这座城市发出了“开江”的信号。

    父母突发奇想,撇下江畔公园美景,沿着一条通向江边的农家土路“筚路蓝缕”地开拓行进——来一回原汁原味的野游。吃土返土,二老似乎对脚下的泥土怀有难以割舍的深情。二老披荆斩棘,前边探路引路,我们一行人似乎离身后的繁华世界越来越远了。去年秋天田里收获后没有放倒的金黄的玉米秸,在蓝天映衬下洋溢着生命最后的光芒。破败的香瓜秧c豆角秧c茄子梗缠绕着c独立着,清明前后就将付之一炬,农家称之为“燎荒”。岳父发现两垄去秋未及收获的大葱,经历半载苦寒,竟然发芽了耶!宿根生命力之强实在令人赞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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