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实在没有冯二小姐曾进宫做伴读这件事”慌乱辩解着,突又一想:如今自己是给太子妃办砸了事情的,再解释也无用,太子妃怕还会认为自己仗着是太子安排过来的人,故意拿乔不把太子妃的吩咐放在眼里呢。桂姑姑心里发抖,脑子飞快地转着,旋即真想到一事,又叩头道:
“奴婢窃以为,有可能是冯家刻意隐瞒了这些事情。先前冯家陷害文侧妃那件事情就是殿下您查出来的,冯家怕是忌惮您”
“忌惮我会针对冯琴,便对我十分防范呢。”六娘冷笑一声,面上怒意倒是平复。看桂姑姑还跪在地下瑟瑟发抖,抬手道:“姑姑起来吧。”
桂姑姑如蒙大赦,爬起来往墙根底下站着。六娘端茶饮了几口,淡淡吩咐道:“再去查查吕侧妃所言是否属实。”
桂姑姑忙道:“奴婢一定将功补过。”
六娘端着茶不说话了,她静静思索着——吕盈袖胆敢在她面前说出这些,多半不是胡言。她只需要再去查是否还有更多隐藏的事实。
吕盈袖的目的很明确,冯媛害死了她的孩子,她一定要阻止冯琴进宫。六娘自然不愿让她得逞,六娘希望利用她那小产的孩子达成更加有价值的目的,而入宫后的冯琴就交给吕盈袖去收拾好了,六娘只需要作壁上观即可。
十一岁的冯琴不可能是育有一女c在宫中浸淫多年的吕盈袖的对手,这其中的代价也由吕盈袖来付出,六娘不需要插手。
但如今吕盈袖所给出的消息让六娘感觉到了危机。
她此前把冯琴想象地太简单了。
她并没有想过,如果吕盈袖根本无力对付冯琴会怎样。
冯琴的进宫很可能将事态演变得一发不可收,变成六娘最不希望看到的模样。自幼进宫伴读的冯琴在皇后与和敬公主心里都留有情分,六娘同为和敬公主的伴读,但她在得到了和敬的赏识后触犯了皇后和太子的底线,招致皇后厌恶。六娘不敢想象如果冯琴利用皇后与和敬的宠信,爬到自己头上
宫里的一棵草都成了精,谁说自己不会折在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手里。
这些事情皇后和太子都没有对六娘提起。这不是因为他们遗忘了曾进宫住了很长时间的冯琴,而是因为他们在保护她,大家都清楚这件事情,只有自己不知道,是自己的婆婆和丈夫怕自己针对他们所喜欢的妾室。
这背后的一切都令人窒息。六娘很快做出了和吕盈袖一样的决定——
冯琴不可以进宫。
六娘很沮丧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又成为了吕盈袖手中的木偶。
她自以为抓住了吕盈袖的把柄,就能够控制这个女人,却想不到最后被控制的还是自己。
但她没有办法。桂姑姑很快向她禀报,非但吕盈袖所说的是实话,冯家更是为了冯琴的前途,将她记在正室名下,由庶出变成了一个寄养的嫡出。虽然不是真正的嫡出,好歹也抬了些身份。
由于事关重大,六娘另遣了旁人去查,和桂姑姑得到的事实一般无二。
她恼怒而悲哀地坐在进宫教授经文的江姨娘面前。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她问。
江姨娘低眉道:“我所能为殿下查到的只有这些,冯家二小姐进宫的事情是三年前了,因为当初和敬公主也没有大肆宣扬,知道的人并不多。不过普济寺的主持大人当初是亲眼见过的,主持大人那时候每隔七日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讲经。”
六娘抿着嘴。半晌道:“那么依你所见,我就只好顺从吕盈袖,与她合作——是不是?”
这回是江姨娘沉默起来。不过她很快点了点头,淡淡笑道:“娘娘不必太悲观了。吕侧妃有她自己的坚持,事实也的确逼人,您就由着她吧。”
六娘看着江姨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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