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一凡哥的继承酒会？”少年除了复读机式的把顾清越的话再说一遍，想不出别的。

    “当时她也在，只是并未出席。”陆一凡从旁说明。

    这个一直被奶奶保护起来的小丫头，在那一日暗中见过了所有人，却默默一个守在人群之外，无人知晓。

    他忍不住想知道，那时她想的会是什么。

    “嗯，我当时生病了。比起六年前，你高了7公分，体重没变，头发长了一些。”顾清越下意识说出了变化对比，留了一点没提，那便是六年后少年的体质差了许多。

    任茗见少年惊讶的半张了嘴，忙笑着给他解释：“磊子，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六年前去过小凡凡那场酒会的人，她全都见过。”

    雷磊了然，复又疑惑的看了一眼顾清越：“那你”

    话起了个头便止了。

    因为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在任茗说完的时候，冲他飞快的眨了两下眼睛。

    也就是说，她分明是认得桃羽姐姐，而故意为之？

    有趣。

    雷磊和其他人想的不同，他觉得陆一凡的女朋友c未婚妻，甚至以后的妻子，会是谁，任何人都可能。

    而那，并不是旁人所能指手画脚，甚至安排命令的。

    虽然他们听到的传言说，订婚之事是蒋奶奶决定，可若陆一凡不同意，他相信蒋奶奶也不会真的强迫。

    再雷磊看来，陆一凡的身边，亦不是什么人都站得住。

    一直以来，他私以为桃羽姐姐站在一凡哥身边，总欠缺一些重要的东西。

    然而大家都说他们般配，甚至连父母也告诉他，一凡哥是喜欢桃羽姐姐的，他便记下了。

    记下，却不完全认同。

    少年脸上露出干净纯粹的一笑：“可是一凡哥，清越妹妹比我小呢。以后我该怎么叫呢。”

    几人一愣，哑然失笑。

    连向来冷然的陆一凡神色也柔和了许多。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赵照用肩膀轻撞一下陈东晟，示意他看陆一凡，用仅两人听清的耳语提醒道：“磊子也只能让一凡这样而已，她做到的可不止，你好好想想清楚。”

    陈东晟眉头紧锁，他何尝看不见，可桃桃怎么办

    她不过离开短短几年，让她如何甘心接受？

    如果赵照知道陈东晟所想，应该会直接用拳头把他揍醒。

    什么可笑的论调，是先来后到能解释过去的么？

    即便没有顾清越，即便桃羽未曾离开，她和她始终是不一样的。

    桃羽，永远做不到顾清越的层次。

    可惜世事没有如果，陈东晟在后来付出近乎惨烈的代价，才彻底醒悟。

    那都是后话。

    此时此刻，比陈东晟脸色更差的，莫过于桃羽本人。

    她想的，与陈东晟所猜几无差别。

    如果没有她的缺席，顾清越又算哪根葱，凭什么跟她抢？

    表面不显山不露水的始终含笑，奈何眼神里的阴戾早早将她出卖。

    最先察觉的是始终留心的顾清越，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轮椅上的少年饱含歉意的眼神。

    嘴角无奈，报以哂笑，顾清越半蹲身，裤装便利，一个利落的马扎箭步，附耳在少年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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