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容我待啊。”孙步望向方镖师,道:“必须尽快赶到江南府吕家,方镖师看来得随孙某过江一游了。”
虽是玩笑口气,他却着实难笑出口,刘礼一死,东西不见,加上他的现身,吕家现在定然在全力销毁和转移证据之上,时间便是一切,若错过此次,怕是再难寻到机会,且这件事若是被有心人拿去说道,就算是有‘天下神捕’之荣在身,孙步亦难免惹一身的腥臊气。
方镖师点点头,他亦懂孙步言下之意,只是他毕竟身负镖物,不免有些犹疑。
忽而人声临近,二人皆伏低身形,却原来是之前被孙步绑昏的三人不知何时挣脱,刚好逃至附近遇见吕康文,将事情原委讲述一遍。望着吕康文面上神色变换,孙步看向方镖师,目下之意甚是清楚,方镖师暗叹:‘就算自己不与孙步同行,这趟镖也却是再难走下去,看来只得随他过江,一方辅助他了结此事,一方等候掌书联络了。’
待人群走远,孙步低声道:“事不宜迟,我们当下启程,只是在此之前,还请方镖师随孙某去个地方。”
武泽县外乱葬岗,顾名思义亦知此处为何地,好在刘礼方入土没多久,一处新坟还算好找许多。
二人合力将刘礼挖出,孙步目中含泪的为刘礼整理衣容,看着那个还是很稚嫩的面庞,往事不由一一浮现,抬臂一抹,眸中又现精光之色。他看着刘礼,哑着声音道:“刘礼,你是我带出来的,定不会让我失望,得罪了。”在方镖师诧异的目光下,他解开刘礼的衣袍,露出他的胸腹,将自腰间拿出的一小瓶药水倒出些许涂抹于其上,没多时,一幅草图浮现而出。
孙步凝神望去,一瞬欣慰,一瞬悲凄,他点点头,骄傲又苦涩的道:“是我的人。”说罢,拿出一把小刀,把那一块的皮小心的割了下来,每动一下,心便抖一分,待这巴掌大的一块皮割下后,孙步已然大汗淋漓。他将人皮图小心收于另一个小瓷瓶中,又轻柔的将衣衫一一穿回,再在方镖师的帮助下把刘礼重新安葬于左近一处风景尚好之地。
“刘礼,事出仓促,老哥我只能先将你葬于此处,待事情查明,定会回来。”说罢,面向另一侧群山,山的那边便是洛江,过了洛江便是江南府,“吕家之事,我孙某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再上路,二人是当真的轻装简行,孙步本就东西少之又少,而方镖师亦是只有一个背负的行囊,其余所备粮食饮水都系于马儿身上,那日一战,镖旗遗落当场,马儿也早跑不见踪影。如此这般倒是好,大步流星,二人皆是用上轻身功法赶路,只是毕竟还是要防范追袭的吕家众人,所以择山林小路行走不说,亦未敢使尽全力,随时做好应变之计。
一路行来,尚算风平浪静,仅有几次交手,二人亦都速战速决不留痕迹,现下拼的是时间,孙步当真是心急如焚。
“入江南府地界我便着人传令回天都府,这吕家,此行是灭定了。”
“江南府毕竟是吕家地界,孙大人确定此举不会适得其反吗?”
孙步自是思量过的,但神捕之名又非作假,自然有信任之人可托,“且走且看。”他复而神色揶揄道:“一个孙某,一个方镖师,我们两个同时出现,江南府上哪还有宁日可说。”目中一抹狡猾之光划过,方镖师及其所负镖物若是利用得当,牵扯吕家精力一二亦是好的,可该如何利用,且要好好谋划谋划。
方镖师似对其目中之色有所觉,淡然回望,其内波澜不惊。
由临安府入江南府只能过江,江名为‘洛江’,因传曾有仙人飘落江上,随江势而悠游,故而得名‘落仙江’,后秦歌王朝时期更名为‘洛仙江’,再之后,秦歌王朝晚期的翎欣帝将其又再改名为‘洛江’,一直传至现今。
洛江源头于秦岭童子峰的西南侧,自西向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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