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屋内坐了一会儿,方镖师渐感心绪难平,开门出屋,清晨的薄雾迎面而来,带走了几许烦闷,他行出一小段距离,在一块山石上盘膝坐下,脑子里都是昨夜一战的画面。
‘玄灵隐’的速度,‘天残骨’的威力,每一式都在他的脑子里一一闪过,特别是‘大罗天指’的那一指‘天时于上’,洗髓之后的感觉又与先前不同。
虽仍是那般的睥睨众生,俯仰天地,但这一次却有一股无谓之心,似这大地之上的诸多生灵全为草芥一般不足挂怀,唯吾独享九天之尊,寂寥,空阔,目全无物。
他想及不火头陀说的,罗生有可能就是破碎虚空而去了,那又是怎样的一种心绪呢?
目光望向远方,穿过丛林,绕过大街小巷,跨过整个古云大陆,沧海桑田,风云变迁,那时的罗生,刚经历过洗髓的罗生,他又是怎样的心绪?会否如自己一般,有一瞬迷茫,却也有一分痴狂?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方镖师未回身却也知来人是谁,他慢慢的收回心绪翻涌,四平八稳下又是一如往常的波澜不惊。
来者正是朱语堂,他负手立在方镖师身侧,看向他看的远方,似也能穿过沧海桑田一般,只他的目光却是停留在大云河畔龙门府‘大远镖局’的金字招牌上。
“古云历1747年年三月初三,龙门府永城一家寻常的门府前挂上了一块招牌,上书四个大字‘大远镖局’,初时毫不引人注意,可三个月后再没人敢轻视于它,因为三十四位镖师,三十四位有姓无名的镖师,寻不得来历,找不到出身,全如凭空出现一般的三十四位镖师。”
朱语堂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说给方镖师听,他似随口便言,却又总好像言中有意,他且不去看方镖师会否有何反应,只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同年五月初三,大远镖局的第一位雇主登门,为儒家子弟韩高远,因无意间发现祖辈所藏的诸多武学秘籍,托镖于大远镖局,护其亲自将秘籍完璧归还,镖师为称号‘阎王’的阎镖师,二人由东京府丽上县出发,终点为西川府的清河坡,历时一年,共归还五十五个门派的秘学宝典,余下十二本因寻不到原主而交至禅宗入藏经阁保存。”
微一停顿,继续说道:“这一路行镖,阎镖师可说是浴血奋战,一身大宗师级武学实力震惊天下,‘四海纵横神功’据记载少说江湖失传一千八百年,‘倾城傲刀诀’曾被后世列为‘天刀三诀’之首,亦是失传少说近千年,而今再现江湖却是于一名不见经转的镖师之身,连百晓生都为之动容,据说还曾亲自登门拜询,按他所评,一内一外两种功法阎镖师均已入登峰造极之境,可叹居然是个无名之辈,可惊是在此之前江湖上从未听闻过此人。”
朱语堂神色间是惊叹连连,突然话锋一转,“然而最惊奇的是,这一趟镖走一圈下来,江湖中人也只见识了这一位阎镖师的厉害,但三十四位镖师的名号却是与此同时的令天下皆知,此举的魄力c手腕,耗费的人力和财力,样样皆算的话,如此名扬天下可真是一大手笔啊。”
朱语堂侧首看一眼方镖师,见对方仍是那般波澜不惊,也不诧异,只继续说道:“首镖如此轰轰烈烈,接下来的生意必不算差。宣武二十二年六月末,一苍发老仆登门,镖物乃为一人,天下第一魔教天坛圣教的最后一个余孽,圣子姚星雨,时年一十有二,还是个少年。想那天坛圣教为祸天下将近百年,其之野心甚还于一时有问鼎天下之意,说一句人人得而诛之绝不为过,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是此镖大远镖局接了,接得理所当然,接得坦坦荡荡,引江湖同仇,武林同恺。”
“这一趟镖历时两月又五天,由北川府的门叶城至海门府的陀泽岛,惨烈程度丝毫不逊色于第一镖。镖师姓铁,闻称‘铁砣’,因先有阎王之例在,大家都心有顾忌,但却总有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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