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秀一阵犹豫,儿子年纪太过幼小,看着宝马背上高桥鞍虽加了护栏,看起来也挺安全坚固,可终究儿子还是太年幼了些。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思雅却牵着大政小手来到乌黑宝马身前,这匹战马年岁不大,看起来也只有两岁多一些的样子,不像军中历经多年厮杀的老马,脾气正值骄傲之时,见他人来到身边,嘶鸣一声就要仰蹄而起,大政性子天生安静,但这不代表他就胆小畏惧,或许也是年岁较小,还不知畏惧为何物,见它暴躁嘶鸣,在他人大惊时,竟然深处小手,咿呀了一声。
“来。”
崔秀秀大惊,正要提马上前护住儿子,下一刻竟然愣愣呆住,看着眼前的儿子有些不敢置信。
正要暴躁仰蹄的黑色宝马竟然突然安静了下来,尝试着伸头去舔舐着大政小手。
大政呵呵一笑,好像很是开心,另一手也不由摸向战马,轻轻拍打这它的脸颊。
“小黑乖乖哦!”
“小黑”竟然轻哼打了个响鼻应和。
石云力绷紧的心弦顿时松了下来,看着崔秀秀笑道:“末将寻来之时,生人根本靠近不得,末将也是花费了不少时日才让它臣服,没想到世子只是招了招手,看起来,末将终究是比不得世子殿下的。”
崔秀秀暗暗吐了口气,这才勉强笑了笑,说道:“或许他们有缘吧!”
石云力看了一眼她怀中正羡慕看着大哥与“小黑”的小政,轻轻摇了摇头,突然说了句崔秀秀也没想到的话语。
“夫人,有些话语末将本不该多言,但……政世子终究是大帅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大帅衣钵的……”
崔秀秀一愣,看着石云力一脸郑重,不由苦笑一声,大政安静的令人担忧,小政却皮得紧,整日没个安稳的时候,所以她照顾小政的时日更多,虽她未曾亲耳从他人嘴里听到关于她不喜大政之言,但也知的确是有人私下里说过这些言语,说他在生下大政时差点殒命,生小政时却顺畅无比,因而才喜小政而恶大政。
她听人曾气愤对她说过这些流言,但她并未去太过在意,大政、小政都是她的儿子,仅仅因为小政太皮实罢了,而今日却突然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别人还罢了,石云力石头却是军中宿将,手下军卒甚至比营州留守将军李义山兵马还要多,是自己相公极为倚重之人。
李义山原名莽山,是奚族之下亦部领军之将,亦部是奚族分支是不错,但归顺朝廷较早,是营州下辖戍堡之族,李思钰的老上司刘亦一就是亦部族长。
亦部如今是算不得什么了,可在李思钰起家之时相助颇大,莽山后来归顺李思钰后,认下了这位亦部大将为义兄,并给他李义山之名。
按理说,李思钰亲信大将不少,可偏偏选择李义山为营州留守将军,主要还是担忧手下大将一人独大,其余人等不满。
军中之事很是复杂,无论衣甲兵器,还是钱粮辎重,甚至利益的分配,这很容易因不均而造成不满,正因为这个原因,李思钰才选择了李义山为营州留守将军。
虽然如此,李思钰也不是一点担忧都没有,李义山与李思钰,乃至石云力、夏三牛他们不同,李思钰手下大将,大多与他差不多,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羁绊很少,而李义山身后却有个亦部,有个奚族,胡人不胡人且放到一边,大唐胡将还少了不成,但仅仅只是亦部、奚族,这就不可能让李思钰完全放心,故而夏三牛持汉八部,石云力掌山海关数万步卒,以此两员大将,一西一南,呈半包围威慑李义山。
李思钰做事喜欢光明正大,他也将自己的布置与李义山与一干军中将勇们说了个一清二楚,谁都知道为何牛三留在汉八部,石头为何待在山海关不动弹,明明白白告诉李义山,这么做就是为了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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