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听到士兵的来报之声,寒夜从回忆里回过神来。
他搭手一看,暮霭中,赵国都城高大的城墙若隐若现。
数日之内连克赵国数座边境重镇,大军终于兵临邯郸城下。
孤方命大军在距邯郸城十里外的一处坡地安营。隔日宣战,如果赵国不出城应战,则强行攻城。
大战在即,秦国兵强马壮,明明拥有绝对的优势,但孤方心里却有种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不知来自何处,难以言喻。
是日晚宴过后,卧榻前孤方难以入眠,徘徊许久。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派人去查看军队驻扎的防御情况了,直到又一次确认了军队的夜间防备情况后,他才忐忑的上床歇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有人进帐禀报:“寒夜大人独自一人出营了。”
孤方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寒夜他有说什么吗?”
“寒夜大人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一个字。”
孤方一动不动,低头沉吟了半晌。接着外衣都没有穿,趿上鞋,快步走出大帐。
登上瞭望台,孤方目不转睛的向着士兵所指的寒夜离去方向望去。
晨光中,薄雾朦胧,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
孤方责骂手下的士兵,为什么不早来通知自己这件事。
瞭望台上他不安的踱起了步子。
这时,青来到了他身边,为他披上了外衣,又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你确定?”
青点点头:“主人请放心好了。”
孤方不易察觉的长长地吁了口气。
寒夜目光单调的看着眼前的恩师。
“易阳大师,十三前年的那个寒冷的雨夜,你的双手也曾沾满五行一族的鲜血吧?”
易阳的样子看上去有些颓唐。平日里素来就不整洁的衣衫此时更显得无比凌乱。微垂的双眸隐藏了所有的面部表情。
河洛感觉到耳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伸手抓了一把,睁开眼睛一看,是一只样子有点吓人的千足虫。吓得他手一甩将虫子丢了出去。
房间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虫子?脑海中刚闪过这样的念头,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急忙坐起了身。
这哪里是什么房间,分明是一个阴森的还透着潮气的洞穴!
河洛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时大脑一片空白!
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他记得昨天,乃至昨天之前的许多天都住在冥尉府里。自从接到冥尉府的来信,来到冥尉府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脑海中清晰的记着,昨天晚上确实是在冥尉府中睡下的。
他感觉头有点晕,胃里火辣辣的,有种强烈的恶心的感觉。
他捂着头,想了又想,终于想了起来,昨天花见的父亲,就是冥尉殷觞安排了一场晚宴,一场颇为丰盛的晚宴。师父c戈弋c九苗和花见都有参加,在那之后就各自回房睡下了——脑海中的记忆并没有错。
可是为什么醒来后会出现在这里?
河洛向发光的洞口望去。
这个洞穴有多深他不知道,但可以知道的是他现在离洞口并不远。洞外的光照进来,这里也算一片明亮。
河洛就这样望着洞口出神。一秒钟,十秒钟直至几十秒过去了,他仍旧是那个样子,一动不动。
不是他动不了,而是他不敢动。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只要他一动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情,足以让他肝胆俱裂的事情。
他的手已经碰触到了衣服的一角,直到这紧握的衣角被他攥出汗来,他才扭动着僵硬的脖子,转过了头去。
戈弋和九苗躺在那里,双眼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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