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果循环,贫僧已然放下了。”半晌,惠良举头望了天色,便缓缓起身,五指合掌于胸前,唱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今日对施主坦言,贫僧瞬觉放下不少,时日不早了,贫僧就此告辞。”
林菀儿也随即起身,躬身拜别,“多谢惠良师父为儿解惑,儿恭送惠良师父。”
惠良不再言语,转身穿了僧履,一步一步地往院门而去,一阵风吹过,扬起了他那管空空如也的袖子,仿佛这一切都是一场空,林菀儿目送他至门口,只心中叹了一口气。惠良走到佛堂前站定,向着佛堂中的那人深深鞠了一躬,那人转身向他回了一个礼,树影斑驳,留不住的是心中无尽的苦涩,惠良轻笑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林菀儿随即坐了下来,心中竟无尽感慨,这一切的恩恩怨怨也只不过是一个念头罢了,她已然分不清是元戒太过于执着还是惠良太过于自私,又或是方丈太过于无情,或许是这一切皆有的定数,种下了什么因便得到了什么果吧。
如此想来,那么只有惠心才可能是那个与龙武成亲的娘子所生。时过境迁,她不知龙武知道真相会做何感想,但若是不告诉他,她心中竟有些难受。
此时,小五正拎着一个木桶经过,她叫住他,“龙武呢?”
小五停下脚步,放下木桶,行礼道,“回娘子的话,这些日龙武都不在,奴想着,他应该去养伤了吧,那日奴瞧着他浑身是血。”
是啊,那日在守律院门口,她瞥见过院中的情况,龙武是被拖着出来的,指不定是受了什么刑,而后还在院中守了七日,以他的性格,怕是躲在一个角落自我疗伤了。林菀儿轻叹一声,这世间的事,并不是谁都能左右的,顺其自然罢了。
她缓步起身,却迎面撞见了穿戴整齐的欧阳岚从后院的角门走来,她住在后山的帐篷中,若是要进佛堂,就只有从后院的角门而入,只见她一身行头和头面像是极为正式,并不像常服。
欧阳岚经过林菀儿的身边停住了,她向林菀儿问道,“珊儿,师太可在?”她与往日的嬉笑纯真不同,如今如此端着,还真的有些郡主的模样,她头上左右有三个金簪发钗,每一个都有金流苏坠着,看着极为庄重,林菀儿想着,这怕是只有郡主的装扮了。
林菀儿看向佛堂方向,方才师太似是在佛堂打扫,现下应该在禅房念经礼佛,她道,“约莫在禅房。”
欧阳岚破天荒的给她欠身行了一个道谢礼,这使得林菀儿极为受宠若惊地看了她身旁的莺歌,莺歌则是耳观眼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极为恭敬的模样,林菀儿循例也就还了个礼。
欧阳岚极为不习惯地伸手掩嘴,道,“多日叨扰,理应来拜访才是。”
看着她极为不自在的模样,林菀儿极为想笑,但却还是忍住了,她闪过身,道,“师太是个随和之人,郡主心意到了便可。”随即,她便示意欧阳岚过去。
目送欧阳岚的背影,她转身想着无事便打算去紫薇房中瞧瞧,这么多日了,也该醒了才是,还未曾走到门前,翡翠笑着从紫薇的房中出来,看着神情,怕是紫薇是醒了,果不其然,听得翡翠道,“娘子,紫薇醒了。”
林菀儿听罢提了裙子便往紫薇那处走,这是这几日她听到的所有消息中最好的了,只是才至门口却听得紫薇在急急问着张御医,“张御医,您快说,我家娘子怎样了?”
“小娘子莫慌,先把手腕给老朽。莫乱动。”张御医耐心的劝戒着。
而紫薇却是将手腕护得死死的,“今日御医若是不说,那奴婢便不瞧了。娘子在哪,奴婢就在哪。”
这一说差点气得张御医吹胡子,他连连伸出手指着她道,“你这小娘子好生无礼,老朽可是圣人钦点的御医,医德在身,遇了病痛岂能说不看就不看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